邊兒。
“老大……”
“操,謝銘誠,你能耐啊,拿著槍幹嘛去?”電話裡,邢烈火狂躁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不知道老大怎麼知道的,也沒有心情去尋思,只是自嘲地笑笑,努力地調整著自己的呼吸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然而,每呼吸多一口,心臟那處就抽得生痛生痛的,壓迫得他幾乎快要喘不過氣兒來了,好半晌,他才總算緩過那股勁兒,悶悶地回道:“老大,我謝銘誠對不起你的栽培。”
“栽培?!原來你他媽還知道啊。”
鼻腔裡有些酸,老大如何待他,他心裡肚明,可是……
“我知道部隊培養我不容易,但是老大,如果不做這件事兒,你說我還算是個男人麼?”
“多大點破事兒?老婆偷人,替人養孩子你都扛過來了,怎麼現在他媽的就扛不過去了,要自毀前程?”
“老大,你怎麼……”沒有繼續追問他怎麼得知這事兒的,謝銘誠僵硬地梗了梗脖子,嗓子有些許沙啞,整個人的聲音和狀況聽著都特別的糟糕,“其實我壓根兒不在乎這個,可是,我必須給小久一個交待。”
“你想怎麼交待?!一槍蹦了她,然後蹦了那個野種,成,這個我真贊成,記得替我多打幾個槍窟窿,然後你上軍事法庭,我那傻妹子就抱著你的骨灰跳長江,大團圓結局。”
謝銘誠愣了一下,苦笑道,“小久值得更好的男人,我對不起她,沒有了謝銘誠,她也許才能徹底忘懷,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這是他的實心話。
小久,她絕對值得更好的男人!而自己,就那麼樣兒吧!
“謝銘誠,我還就告訴你了,邢小久她就是這麼個沒有出息的東西,恨得我真想扇她嘴巴子打醒她,沒法兒,她還就看中了你這麼個玩意兒,吃了秤砣鐵了心,你以為這幾年她都是怎麼過的?你不信就試試,你要真這麼幹,她還真就是這麼個結局。”
這幾年,小久……
心裡,很酸。
腦子亂糟糟的,謝銘誠抿了抿乾澀的唇,蹙緊了眉頭,“老大放心,我知道怎麼處理。”
“你他媽聽明白了,軍人要死也得死在戰場上,為個那種娘們兒你不嫌髒了手?”
謝銘誠不說話,沉默著結束通話了電話。
不一會兒就到了他們家那個小區,他隨意地將車甩在旁邊就噔登地上了單元樓。
只不過,臉上的表情已經沒有來時那麼空洞了,還是有些黯淡,絕望,可是總算恢復了點兒人氣。
按響了門鈴,半晌兒後,摸索著來開門的是他的老爹,一邊兒咳嗽一邊笑著輕斥。
“回自個兒家你還按鈴,你的鑰匙呢?”
“爸!”謝銘誠想給父親一個笑容,可是臉繃著就是下不來。
聽到是他的聲音,他那瞎眼兒的老孃也開心地摸索著搖搖晃晃的過來了,緊緊抓住他的手,聲音裡是說不出的喜悅,“兒啊,你可算回來了,素花她……”
說到這兒,謝母那空洞的臉上突然佈滿了驚訝的神色,摸索著他的手臂,“我的兒啊,你怎麼瘦了?部隊的活計很辛苦是不是?”
眼神兒飄忽地看了她一眼,謝銘誠扶著老孃的胳膊將她安置到沙發上坐好。
“媽,王素花呢?”
謝母蹙起了眉頭,“在裡屋呢,你倆是不是吵架了?兒啊,夫妻之間要寬容,她一個人帶著孩子不容易,嘮叨幾句你就聽著……”
善良的母親啊!
悲傷地看著她,謝銘誠半晌不知道怎麼開口,可是謝父還是很快就覺察出了他的不對勁兒,他整個人像丟了魂兒似的,兒子從小到大都沒有出現過這副模樣兒。
“銘誠啊,發生啥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