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斯已經快畢業了，如果你想的話……以後也可以去學校。當然，得注意一些。”

“我想還是不用了吧。”

一種難堪的沉默在父子間蔓延開來。

“最近功課怎麼樣？”薩卡還是先開了口。

“還可以。”

“如果魔法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隨時來問我。”

“好的。”

薩卡嘆氣。

“到時候，我會給你和格拉斯一個公平的機會。”

“好的，父親大人。”蘭抬頭，笑容恭順乖巧。

薩卡定定看了蘭一眼道：“其實你們都還不明白。”

“不明白什麼？”蘭微笑，眼神彷彿天真。

“不明白成為貝都因之主意味著什麼。”

“您是說忍受孤獨守衛榮光嗎？”他輕笑出聲，“還是說要遭受詛咒呢？”

“……”

“其實又有什麼區別呢？已經待了那麼久了，剩下的應該不是太困難吧？”他笑笑，“這一點，哥哥可比不上我呢。啊，如果沒有其他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失禮了。”

他屈膝，微提裙襬，禮儀毫無差錯。

“以後，不用見你母親的時候，還是換回來吧。”薩卡突然冒出的一句，站在本人的畫像前，他彷彿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蒼老成畫中的凝重。

“好啊。”他笑著應了。

出門前的最後一瞥，蘭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二代邊上的畫。畫中，城主夫人一頭微卷的金髮如同冬日午後的陽光，年輕而略帶羞澀的笑意掩藏在貴族小姐教養良好的矜持中。

——怎麼看，都不是母親的樣子啊。

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呢？世界上本來就有很多的秘密。

出了屋子，蘭徑直沿左手向上的樓梯走去，樓梯盡頭是死路，但是他知道，這裡才是去書房的唯一正確的路徑。五指依次按入牆上相應的暗刻紋中，大小正合適。若是手掌再小一些，就無法啟動。

城主府內的空間被切割得錯綜複雜，只有極少數的人才知道真正的地圖。

一次，兩次，三次……五次傳送後，蘭知道自己到了正確的層數。

周圍的景色幾乎沒變，除了前方的樓梯盡頭不再是死路，而是一扇門。

走進書房，陽光灑落。

蘭很順利地就找到了自己需要的書。厚厚的《魔族圖鑑？秘》，第二百五十五頁，右邊空白處批註的一段話曾被人小心地用藥水隱去，而現在又被他以同樣的手段，一點一點地洗了出來。

“……

改造成功率：10％

改造後配種成功率：視物件而定。滿月時受胎的可能性較大。

……

一代混血存活率：100％

能力繼承情況：視物件而定。

……

二代混血存活率：100％

能力繼承情況：視物件而定。

……

三代以外：缺樣本。”

他將第三段讀了又讀，然後從書架中翻出一本很薄很薄，只有幾頁紙的小本：“愛情魔藥：獻給心愛的她/他”。

挑出先前折過角的一張，效果標示為五星，掃了一眼配料表，仔細核對後再次確認已經記住所有要點。

再看看桌上的時計，離他那過得像正常人般的哥哥回來還有一段時間。這些天，格拉斯回來得比平時晚了些，據說是因為新交了一位貴族小姐，正處於熱戀期。

——這樣應該就沒有問題了。

一切必要的準備都已到位，剩下的只需等待。

蘭微笑地走到窗邊，外面天色蔚藍無限。

他靠著牆坐下，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