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進行新一輪的灌水。
時八終於感到不耐,揮手告別,貼上神行符,施起神行術,隨意亂跑。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走著走著,時八忽然有感而發。見四周風景甚佳,緩下腳步,貪看山色。
這個遊戲的美工做得真是沒話說,一草一木,都做得跟真的似的,一山一水,卻美得跟畫似的。
山路彎彎,時八慢慢散步,山林中,一陣似吟似唱的歌聲傳來:
“一畝園,三分田,
花也憑天,果也憑天。
粗茶淡飯飽三餐,早也香甜,晚也香甜;
布衣得暖勝絲錦,長也可穿,短也可穿;
草舍茅屋有幾間,行也安然,待也安然;
雨過天晴駕小船,魚在一邊,酒在一邊;
夜歸兒女話燈前,今也有言,古也有言;
日上三竿我獨眠……
不是神仙,勝似神仙……”
一名樵夫,挑著一擔乾柴,遠遠從山上,順著山道,一聳一聳,走下山來。
第167章 勺中水
樵夫一步一步,踩著奇特的韻律,悠然下山,兩捆乾柴在他肩上,一上一下,像是大鳥的兩隻翅膀,雖然挑著東西,卻給人一種輕盈之感。
這種矛盾的感覺,營造出一種獨特的意境,給觀者如時八,帶來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好像整個人,都隨著那兩擔柴,一下一下,不斷飛騰,似乎只要拋下“擔子”,馬上就能超脫地心引力,飛昇而去。
樵夫走到近前,額頭微微見汗,臉色紅潤,給人一種很健康,很陽光的感覺。從面目上,看不出樵夫的年紀,似乎二十,似乎三十,似乎四十……
“這位小哥!看你面紅氣短,神色不定,莫非有心浮氣躁之感?”樵夫在時八身前站定。
時八連忙恭敬端莊,回了一禮。
這時正是初春,天氣乍暖還寒,樵夫穿著粗布單麻衣,麻繩束腰帶,腳下芒草鞋,看起來十分清爽。但並沒有冷意,反倒見汗。呼吸與身遭透出來的汗滴,在身外蒸騰,形成一片白氣。
這些都不是時八對他另眼相看的原因。
真正的,最直接的原因,只有一個:望氣術望去,這名樵夫,光華內斂。
也就是什麼都看不出來。這種情況,只在幻想世界石兵八陣中的神秘老頭身上出現過。
“相逢便是有緣。小哥不如與我同去,吃茶一杯。”樵夫展顏一笑,說完也不等時八反應,自顧自前頭走了。
時八下意識地隨在身後。隨著那一起一伏的韻律,踩下山來。
枯木為壁,茅草為蓋,枝杈為籬。一間小小的茅舍,一個無門的小院落。
院中,一個石舊,兩條石凳。
樵夫放下乾柴,起出一盞壺,數口杯,一掊茶葉。
時八什麼也不懂,看不出什麼門道。只覺得樵夫一舉一動,輕盈而沉穩,不徐不疾,自有一種獨特的韻律吸引著他的目光。心中的煩悶,不知不覺淡了。
房左,一隻石缸,一枝竹板不知從何方,將水引來,一滴一滴,滴在石缸之中。
叮,叮,咚,咚。
如木魚長響,如鍾罄微鳴。
一聲一聲,叮咚叮咚,輕脆而並不響亮的聲音,好似滴在時八心頭,周圍的環境,愈顯寂靜。
樵夫自從“吃茶”之後,再沒有說過一句話。
時八也沒有說話。
一切都在清靜中。
樵夫復又捧出一隻燃著小火的火爐,爐上一隻紫色瓦罐,瓦罐的蓋子,還是歪口,現出老大一條細縫。
樵夫將小火爐放置石桌,捧著瓦罐去取水。石缸旁,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