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雨看應少言的樣子,心中也有點不忍了。妹妹因病總被悶在家裡。而表哥卻是因罪臣之子的身份,從出生就被悶在西玉州,外邊世界什麼樣子從來就不知道。
孟雨的氣也消了,拍拍應少言的肩膀:“算了算了。小雪的心思你也明白,我是怕以後不可收拾。她是我妹妹,雖然不懂事。可她年紀小,身體不好,這事不怪在你頭上怪誰?”
應少言點點頭:“嗯,那我以後儘量離她遠一點。”
孟雨笑了:“我過幾天還要去北燕,不如今天我請你喝酒吧!”
應少言看孟雨高興,也便展顏了。
孟雨雖然比他小,從小走南闖北,見識卻多,也是應少言在西玉州唯數不多的可以坦誠相待的人。兩個人的表兄弟關係倒在其次。
聽到表弟要去北燕,應少言展顏之後又心中憂鬱起來:難道自己一個大男人,就終究走不出西玉州這個地方了嗎?
不過他沒有讓自己的內心想法暴露出來,而是說道:“我正好有事要跟你說呢,你不好好請我,我就不告訴你。”
孟雨打了他一拳:“這麼老實的表哥也會賣關子麼?就是想坑我的酒!”
兩人就這樣說笑著出門去了。
三杯酒下肚,應少言掏出那個北燕少女束髮的鐵箍:“你光顧罵我啦,今天要是不去,哪有這個收穫。”
孟雨接過那個鐵髮箍,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冷氣。那髮箍前端,竟然赫然上邊是一把箭,下邊是兩把半月型交叉的彎刀。
應少言道:“這是北燕西部一個當地部族的標誌,那個族的名字用漢話說出來,就是“兀倫”。你上次曾經飛信姑父說到這個東西,我想就是這個。這個部族相當僻遠,當地人主要漁獵為生,對繁華城市裡的人,尤其是富貴之家相當敵視。我估計當時她們就是看到小雪的裝束,才突然要欺負她的。至於這個部族與中原勾結殺人,倒不太可以想象。即使有人選擇與北燕勾結,也不應該會選擇他們。因為他們文化相當落後,與中原人根本難以溝通。再說,北燕對他們欺壓很厲害,他們也不會與北燕合作的。”
孟雨道:“你的意思,那個標記不過是個彰眼法?”
應少言沒有回答,卻隨即把看到候靈閃的事情告訴了孟雨。最後才道:“既然是幾股勢力對海西國意圖染指,有可能那場兇殺也是不同的勢力在介入,不是一個案子那麼簡單。”
孟雨道:“這個案子確實不是那麼簡單,我一個人做起來真是有點力不從心。要是你能出西玉州就好了。”
應少言把杯中酒一飲而盡,淡淡道:“我在這裡幫你也很好。”
孟雨知道他心事,也不多說,只又道:“候靈閃這個人不能小看。他不僅刀法精奇,而且通於各種旁門左道。我猜他提鵰鶚峰,是因為從來難以從鵰鶚峰這一面直接進到海西國。或者許他找到了路徑,再賣給這幾方,賺取利益。他本來就是江湖上專替人辦繁事難事的,口碑也很好,而且打死不供出買家。看來三天後我們跟他有一場較量。”
應少言道:“他知道既然被我看見,便推託不過去,似乎是想穩住我。這兩天肯定跟幾方有所接觸,我們要不要跟?”
孟雨想想:“暫切不用,免了打草驚蛇。”
三天後,已是與候靈閃的約期。
偏偏孟雪歇了這幾天,精神好些了,也到街上去買花籽,於是又生出一場風波。
這一天,在西玉州城中心正有一個集。各種攤販都來出攤,一時十分熱鬧。
孟雪也只有在有集的日子,才偶爾由可兒陪著,上街轉一轉。主要是這個時候,會有一個花籽和鮮花種類比較多的攤販出攤。那個賣花籽的杜老頭,不僅賣本地的一些品種,有時也休攤去外地進貨,所以孟雪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