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動手動腳,兩人隨即成了死對頭。
孟雨一看這倆像兩個冠子都紅了的公雞,這就開始鬥上了,心想我可沒功夫管你們這些雞麻婆媽的事情,忙道:“大清早的,大人和吳女官看來精神都很健旺,不過我們還是趕緊去皇上那裡吧。精力充沛也得給皇上勞力一整天呢。”
吳月清噗地一笑:“孟公子,我們自走。”
李忠義陰冷地白了吳月清一眼:“裝什麼假正經,皇上身邊的妖精罷了。”
看吳月清和孟雨加快腳步,他有意在後邊慢慢溜噠,省得三個人一起太尷尬。李忠義細高的身材,面板白淨,五官秀氣細緻得像女人,只是從內裡透出一股陰氣。他挎著刀,那刀倒像他身上的一個累贅,他走路又羅圈腿,每走一步刀鞘都會撞到腿,只能說他佩刀的方式不得法。然而當了禁軍統領這麼多年,卻不見長進,形象上和武將半點不搭邊。別人知道他又貪又色又猥瑣的習性,也都懶得提醒他。他倒是自得其樂,除了在皇上面前叫委屈,就只是吃喝嫖賭自己快哉,間或盤剝手下的禁軍衛士而已。
李忠義看著吳月清和孟雨的背影,這倆全是他仇人,看著就恨。尤其那個吳女官,走路還扭,那一搖一扭的態度,真是風騷死人。可只要皇后在的時候,立刻正襟危站,好像全天下她最端莊高潔一樣。
哪天非得教訓一下這個臭女人!
突然有人經過,碰了一下李忠義。李忠義吃了一驚,陰冷的目光卻來不及收回。那人穿著紫色官服,一看就是文官服色,經過他的時候壓低聲音說了一句:“別盯著那些沒要緊的,做對自己的事。”
說罷邁著官步飄飄灑灑向宣政殿走去。李忠義著實吃驚,看著那人的背影半天,方又徐徐也向宣政殿走去。
皇上坐在殿中,皇后一身常服卻也十分奢華,坐在一旁陪著。皇上一方面坐立不安,等著舅舅從前線發來軍情奏報。另一方面,沒人管束,又覺得自由了很多,將皇上的派頭又擺了出來。
只是看孟雨一到,好像見了救星:“表弟,快快站到朕的身後!左邊左邊,是的吧,拔劍方便。”
非常時期,侍衛自然都帶武器上殿。
這時,李忠義也磨磨蹭蹭地來了,不想皇上一看到,更是十分高興:“忠義,怎麼來得麼晚?你也站在朕的身後,右邊!右邊就行了!”
皇后不以為然地瞟了一眼李忠義:“李統領,非常時期,今天是你值守,怎麼來得如此之晚?”
李忠義咳了一聲:“回娘娘,皇上安排倉促,兵部那邊還有事情要交接。”
皇后知道他是皇上的紅人,平日也不怎麼說他,此刻不高興地說:“既然知道皇上今日要你值守,為何不昨日就交接完畢?孟公子本來有其他事情,都來得比你早。”
李忠義氣得小白臉更白了。孟雨站在皇上身後,支著一隻耳朵聽著,心說一到這宮裡,世界就變得太小了,可是卻又太藏汙納垢的太複雜了。
皇上忙道:“哎,來了就好。忠義給朕做事一向很盡心的。”
皇上又對皇后道:“二王已經被圍,可你父親和哥哥始終不主動進兵,難道要一直這樣對峙下去嗎?”
皇后心裡叫苦,心裡想為何要我父親和哥哥先進攻,孟定國就這麼看著?這不是要我們沈家好看。卻不敢反駁,只好道:“孟大人掌著兵權,他下了令,父兄定然不敢不聽的,京城安危為重,這個道理父親還懂。”
皇上沒有回答,卻看著蕭正毅:“蕭卿,你怎麼看當前的戰局?”
蕭正毅急忙上前:“皇上,二王雖然來勢兇猛,但我朝集結的兵力完全處於優勢,而且對二王是合圍之勢,只是一直沒有發動攻擊。”
皇上淡淡一笑:“是啊,依卿所見,應該如何發動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