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鵲苑鵑這兩個小丫頭都留不住了,這玩意可怎麼辦是好?
陸瑾佩讓他起身,順便把兩個犯花痴的小宮女給打發出去。臨走之前看兩個人的眼神朝她掃過來別提有多熱絡了,那意思就像是兩隻小貓崽聞到了魚片正要下嘴卻被一隻有權勢的大貓給搶走了,滿是憤懣和不甘。
殿裡安靜了,陸瑾佩手裡抱著的貓也懶洋洋地躥下去跳上明曄的膝頭打盹去了。
……
這果然是個看臉的世界。
陸瑾佩用了晚膳,倚在窗前看外邊的蓮池……上的石橋……上的淺衣男子,他正柔情款款地抱著一隻貓低頭耐心地給它梳理毛,鬢角的髮絲絲絲縷縷飄在胸口,飛揚在秋風裡,衣袂款擺,眉目如描如摹可真堪稱一副絕妙的工筆畫。專心致志欣賞畫的可不止她一個人,還有廊下的東鵲苑鵑,院子裡的紅臉小宮女若干。
陸瑾佩欣賞夠了才回頭看著早已忍無可忍,忍了又忍實在忍不住了的霍鐸笑容可掬,“霍將軍以為,明曄生得如何?”
“娘娘請慎言。”
霍鐸生來一副嚴肅工整的白臉膛兒,時常面無表情就顯得臉色越發得慘白。好幾回大晚上來壽昌宮回稟事務,走在夜色裡把好幾個小宮女嚇得四處亂跑,所以每次來宮裡這位尊神的臉色越發的難看。
今天他來的時候,逢上陸瑾佩正倚在窗前看別的男人,他不經想到自己主子在邊隘浴血奮戰,又時常掛念眼前的女子;而這人卻揹著主子看男人,簡直忍無可忍,氣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鮮見得露出了一副氣哼哼的模樣。
陸瑾佩方才一直在想明曄下午勸誡她的至理名言,似乎大多是對她的寬慰,明曄信奉老莊之道,對她所言如他本人一般柔弱如水,潤物細無聲倒也是內心的鬱結寬慰了許多。但是她又仔細想想,老莊又贊成無為而治、順應天道,明曄這般勸她,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
她偶爾回頭看見霍鐸氣得臉色青紅交加,她轉念一想就要逗逗他,要知道這個人向來嚴肅認真,唯秦作庭的命是從,一看就知道具有被欺負的潛質,多好玩啊,也就沒挑明。
陸瑾佩接茬逗他,“啊,哀家要受了明曄做男寵,你說好是不好?”
霍鐸腦門上的青筋一蹦三尺高,“娘娘請慎言。”
“反正皇上又不在,他管不著。”
霍鐸的臉已經接近黑沉沉的爆發邊緣,陸瑾佩覺得無趣索性闔了窗對他道出了心裡的疑慮。霍鐸這才釋然,向陸瑾佩致了歉,隨即奉上秦作庭的親筆信,順便說道了傅孜遠無法言喻的境況。
這邊再說傅孜遠,好不容易把他姐姐給領回了家解釋了半日,說得嘴唇發乾,嘴皮子都磨破了好說歹說才叫他姐半信半疑地回了家。他自己險些氣得吐了血,今天的事情也叫他沒臉再上朝了,索性又請了病假。
他仔細想了想,這輩子執迷於權利名聲,做過的壞事其實不算太多,打仗、和陸執較勁過了半輩子。先皇是非不分,就是一點重義氣,覺得陸執和他都是好兄弟,就是不肯叫誰一家獨大,這最教他耿耿於懷的。他和自家妹子聯手整死了先皇,準備把傅太妃扶上太后的鳳座再整垮陸家,哪知道半路殺出來一個陸瑾佩把皇上勾得五迷三道的竟然立了太后,原以為這下陸家有人撐腰了。
不過讓他欣喜的是,皇上並沒有愛屋及烏,明裡暗裡都意猶未盡的向他透露有那麼一點意思想弄死陸執,他作為一個察言觀色的好手就順坡下驢把門生獻了出去當炮灰惹出二三事。雖然說如今陸執死了,陸家完蛋了,可是留了陸瑾佩這麼一個餘孽三番五次教他不得安生。
他就是弄不明白,陸瑾佩他不是沒有見過,一個養在深宅大院的小姑娘嘛,柔柔弱弱的怎麼突然變得如此好難過如此堅強如此不顧世俗禮教。他有很多次懷疑這個陸太后不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