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他們和和美美,共享天倫?”
傅堯徽說話的聲音猶如春風拂面,很是好聽,並不如言辭那般的凌厲。可陸瑾佩還是莫名地抖上那麼一抖,這人平靜又和善,不過到底是怎麼將這麼氣勢洶洶的話說得那麼恩威並重。
同樣喜愛抖上那麼一抖的還有孟將軍的佩劍,抖著抖著就抖到她眼前來了。
那孟將軍額角上的青筋突突地直跳,惡狠狠地掃了陸瑾佩一眼,嘴角撇起輕蔑地冷笑:“怎麼,傅大將軍視死如歸,連自己的心頭好的性命都不顧了嗎?”
“……”
有句話說得好,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陸瑾佩平常大多數時候是個利落又心善的小姑娘,能動手絕不廢話耗時光,能打死絕不留半條命苟延殘喘。
可這個所謂的孟將軍,她是抱著一顆仁愛的心打聽完訊息,就準備和傅堯徽一道出城,不予他做太多的攀談;如今他這麼作死的節奏,若是她再這麼仁慈地隔岸觀火,是不是有點愧對別人這麼費盡心機的挑事?
還未待她一飛沖天似的發作,就聽安坐破舊小凳子上的傅堯徽溫和地道:“什麼都好,本將還是那句話,那麼多人的命,閣下擔待得起麼?”
接下來便是兩人熱絡又犀利的目光難捨難分的交纏。
最終勇冠三軍的孟姓將軍敗下陣來,瀟灑地一揮健碩的臂膀,“噗”那把佩劍直直嵌在陸瑾佩臉側那根搖搖欲墜的斑駁木柱子上。
陸瑾佩默默地瞅了一眼杵在跟前的尖利佩劍,心內莫名地感嘆起來,這才是真格兒的正室與偏房,恩愛兩不疑,瞧這大發的雷霆,羨煞一干人吶。
“好,老子不與你計較。想那二位陸將軍忠肝義膽,遭人陷害,連累京中的老將軍身死。我孟某人自行伍起承了天恩,也不是真心反抗朝廷做那亂臣賊子,弟兄們以老將軍為尊,他老人家如今不在了,我等兄弟氣不過,這才義舉。”
此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誠懇堅決,一雙眼睛瞪得大若銅鈴,皆是悲憤。若不是字字句句透著陸家不安本分,結黨營私,陸瑾佩倒要為他所謂的義舉鼓掌,陸家幾代的榮耀毀於一旦,此類有勇無謀之人貢獻不可謂不大。
傅堯徽只是淡然地嘆了一口氣,頗有耐心地勸解道:“陸家兩位將軍之事,皇上雖然天威震怒,但是念在陸家功勳卓著只是下了大獄以觀後效,不知怎麼得傳到邊隘眾位耳中便成了問斬,眾位自認為的義舉不覺間卻成了陸老將軍滿門問罪的直接緣由。”
這話不虛,卻怎麼的都透著一股陰謀的味道。
那孟姓將軍是個有勇無謀之人,一番話辦事解釋半是怪罪,一時間唬得他也是摸不著頭腦,便瞪大了猩紅的眼睛,磕磕巴巴地問道:“教,教我如何信你?”
傅堯徽不緊不慢地從懷中摸出一份裱金的聖旨,對孟將軍道:“皇上自知此事傳話者有誤,諸位也是被蒙在鼓中,不知詳情。皆曰不知者無罪,法不責眾,念在眾位情勢所趨,又守衛邊關,勞苦功高,若是接受招撫,一心歸順朝廷,便恢復原有編制,既往不咎。”
孟將軍黑著臉冷笑一聲:“傅大將軍好會行事,若是如此簡單易解,我等出城受招,你們再將我等就地格殺,老子找誰說理去。”
傅堯徽將聖旨一展遞給他,威嚴冷聲:“本將當朝三品,焉能行那信口雌黃之事。何況天子親筆聖諭在此,豈能有假?天恩浩蕩,特赦爾等無罪,以示掛懷之恩。若諸位不念君恩,不肯棄械出城接受招撫,只管一心踞城不出,等待朝廷出兵悉數剿滅。”
孟將軍聞言,面上青紅交加,略略地掃了幾眼,低眉斂目思忖片刻,一咬牙厲聲喝道:“老子找兄弟們商討商討,你們把他倆看緊了。”
說罷,字木柱子上取了劍,一行人又壓著慘兮兮的宋知府,浩浩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