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腳下就有一隻碩大的老鼠做賊似的竄過,破壞了好端端的氛圍,到底在這種憂患的環境裡萬事都不可盡興。
陸瑾佩環著他的腰身,往他懷裡拱了拱,悶悶地道:“你可要快一點啊,明曄那人陰險的很,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暗地裡對你下刀子。外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苑鵑說她教人看著兩個小包子,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也會託人照顧好他們,你對自己緊著點心就成了。我幫不了你,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聽得人到底是把其中的重要內容忽略了,只是笑著道:“你要做的,就是保護好你自己,其他的事情都莫要去管他。這一條路上有多難,我登上這帝位的頭一天起就想的到,如今這種局面早晚有一天是要離開的,我很感激你還能在這種時候來看我一眼,我不需要你做什麼,更不捨得你陪著我受苦,旁觀就好。”
陸瑾佩撇撇嘴:“這種時候你還這麼兒女情長……”
秦作庭緊緊抱著她,瞧了一眼外頭陰魂不散的獄卒笑道:“我若是兒女情長,便拿御璽去換你。可是我手中沒了那東西怎麼護你安穩,我若手中有了御璽便要失去你,不過總歸你還能活著……小佩,你莫要怪我。”
陸瑾佩抬起頭來,看著他鄙視道:“你這說的都是些什麼話,拿出你暗戀我六年的勇氣來呀,這麼沮喪可真討厭。”
秦作庭被噎了一下,清了清嗓子不自然地道:“那時候……年少輕狂,不諳世事,就被你的表象矇蔽了……”
陸瑾佩死死地往他腰上擰了一下,他悶聲一哼又淡淡地笑了。
抱了她一會,那個陰魂不散的獄卒終於有些不耐煩了,惡狠狠的目光三番五次地投了進來。
秦作庭起了身,牽著她一道站了起來俯下身佯裝去吻她便在她耳邊低低地道:“你宮內外都有數十人護著,霍鐸的藏身之處明曄是尋不到的,你能把趙秦藏得如此之好,霍鐸自然也不用他法。傅堯徽在邊隘失蹤也是我一手安排的,不日他便會率軍回來,還記得我在邊隘冒險去見的人麼?”他親了親她的耳朵,“他也會回來的,嗯,應該在你嫁給明曄之前,說不定到時候你見著了會高興的。”
陸瑾佩眨巴著眼睛聽著,抱緊了他的腰身點頭道:“我會好好照顧自己,你放心吧。”
秦作庭抬起手摸了摸她的發,趁著寬袍大袖順手將一物沒進了她的髮髻裡,黯了黯眼眸,瞧了一眼桌案上昏黃的燈盞,扶起她藉著撫摸她臉頰的功夫起唇無聲道:“若是……萬一,我是說萬一……這是我的遺詔還有放御璽的地方,你可以用它來換取一生安穩。”
陸瑾佩覺得眼睛極是酸澀,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被他緊緊地攥著手送到了門外。
“去吧,這裡頭髒的很,待得久了會傷了身子。”
兩個人一個門裡一個門外,唯有冰涼的手糾纏在一起不肯放開。
那喪著一張臉的獄卒啞著嗓子道,“請娘娘移駕!”
陸瑾佩也不理他,從腰間取出了一塊繫著玉佩的平安繩,“那玉佩本是我送給別人的東西,它配不上你。昨兒索性無事,我新編了這個。”瞧著獄卒極其懷疑的目光道:“明曄他已經檢查過了,不勞你費心。”
說罷塞到了秦作庭的手裡,微微一用力,勾著唇角笑了笑。
繩子裡的東西足夠他逃出這裡。
秦作庭鬆開了她的手將玉佩塞入懷中,“小佩,好好對自己。”
“一定!”
出了天牢,外頭一地的積雪,和裡頭的汙穢形成鮮明的對比。
受女人獨有的思維方式影響,她從秦作庭的臨別贈言裡感受到了不安,深深的不安。或許秦作庭只是以防萬一,留了個後手,把御璽的存放地告訴了她,可是在她看來是個很危險的訊號,這件事情可能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