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問鼎後位的道路坎坷離奇,曲折不堪,甚至還把路給她斷了,作為一個戰鬥力極強的過來人,便有些草木皆兵。
以至於今天穆寧無意間丟了一個雪球打在了路邊的樹上震下來的雪花灑了傅絳鸞一身,她都覺得穆寧是受了陸瑾佩的指使,這女人實在太可氣了。
所以她必須當著所有人的面報復她,於是她筆直地往厚厚的雪裡一跪,帶著哭腔道,“太后娘娘,臣妾知道您怨恨傅家,可是安貴嬪她是無辜的,求太后開恩繞過安貴嬪。”
她一跪眾妃嚇了一跳,慌慌張張地跟著也跪了下去,陸瑾佩也嚇了一跳。傅太妃這麼默默地流眼淚,讓人覺得所有人都欺負了她。
陸瑾佩挑了挑眉頭往旁邊閃了閃身道:“太妃這是哪的話,安平世子在邊隘戰功赫赫,乃大靖棟樑,何人不敬重?哀家哪能怨恨傅家,更不曾怪罪安貴嬪。還不扶太妃起來,平地叫人看笑話。”
傅太妃執意跪在地上一邊抹眼淚一邊道:“太后和皇上情深意切,可……安貴嬪和皇上才是名正言順的夫妻,縱使安貴嬪有何錯處,太后叫人拉下去要打要訓都可,也不至於教她當眾出醜,娘娘……”
她這是誠心利用大眾輿論在找茬。
果不其然,一眾紅了眼睛的妃子紛紛附和,又哭又叫地請太后放過傅家放過皇上,場面極其混亂,有一種陸太后仗著皇上的寵愛欺人的畫風。
一群閒來無事的紅眼女人誠心噁心她的把戲再一次重新整理了她的認知,敢情是自己這麼一隻人見人惡的狐狸精都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了,要不要這麼整齊劃一地來指責她啊?
陸瑾佩的心情很複雜,一方面她不能承認和秦作庭那廝的關係,不然這事要傳到邊隘去,誰還有心情打仗啊,都去圍觀勾搭自己小繼母的皇上去了,也對皇上的歸屬感下降很多,不利於在戰時穩定軍心;另一方面,她又得承認和皇上的關係,不然他們倆以後可怎麼辦?她在這一廂情願地拒絕了,等日後成親的時候沒法交代,可承認了這幾天好容易平靜下來的大臣還不排著隊的要撞牆啊。
所以說不能承認也不能不承認。
可是她拿什麼來拯救這些瘋了的女人,陸瑾佩覺得人生最崩潰的事情莫過於如此了。
她有一種想立刻消滅掉傅太妃一家的衝動。可是一個傅太妃倒下去,她還有一個打了雞血消停不下來的親哥吶。這事兒關鍵不在於傅太妃挑事,而在於眾妃那片久未得到雨露乾涸的心,現在一個個的都把她視為了眼中釘。如果她把傅太妃給滅了,很容易引起群情激奮導致矛盾不可收拾。
不過,一門心思貪圖後位實力又過於龐大的女人很容易露出馬腳,陸瑾佩眨巴著眼睛笑笑,“哀家覺得,安貴嬪沒什麼錯處,倒是傅太妃方才說皇上與安貴嬪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哀家倒想知道大靖歷史上除了皇上與皇后才可稱為夫妻,傅太妃嘴裡的名正言順是什麼意思?據哀家所知,皇上並未下旨,安貴嬪這是迫不及待地要假傳聖旨坐一坐後位嗎?還是眾位也是這麼想的,一起假傳聖旨助安貴嬪登上後位?”
眾妃打了個寒戰,跪在地上也不哭了直喊著太后娘娘恕罪。
陸瑾佩冷哼了一聲:“趁著皇上不在宮中偏聽偏信,教下人看笑話,有沒有規矩了,還不各自回宮裡去反省?”
一眾妃嬪跌跌撞撞地告辭了。
陸瑾佩看了一眼跪在雪地中的姑侄二人撣袖轉身,“既然傅太妃都認錯了,那就在這地上跪上兩個時辰教自己的腦子清醒清醒。”
身後的人突然說話了,“陸瑾佩,就連本宮手裡先皇留下的一張空無一字的聖旨你都不在乎麼?”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咱們同樣的時間點繼續撒!
喜歡什麼樣的戲份跟偶說說嘛,不要悶聲發財好不好呀?分給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