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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他不是遊夜,她第無數次這樣告訴自己。

腦海中卻徘徊的全是那天晚上他看她時詭譎陌生的神色,那天她以為他會發狠地折騰死自己的,可他什麼都沒做,只是走了,然後又是好幾天沒回家。

本該慶幸,卻意外地被巨大的失落籠罩。

他已經厭倦了?心臟在想到這句話的瞬間狠狠地一緊。

他不是遊夜。

夏流年閉上眼睛把理不清的思緒甩出大腦,仔細思索遊夜該有的樣子。

遊夜的眼睛,比他細長一些,神色更加清淡涼薄,鼻子,比他秀氣一些,線條較他更為陰柔一些,勝於女子的俊美輪廓,冷然妖豔,卻埋藏著讓人瘋狂的不安分特質。

滿意地看著重新畫出的傾倒眾生的臉,夏流年不由的嘆息,他們之間到底怎麼了呢,到底是哪裡不對了,因為什麼,她想不起來。

“想他了?”譏誚清冷的語調,夏流年身體一僵,抬頭便看到一臉嘲諷的沈浩希。

眼前一空,紙張被抽走,夏流年愣愣地盯著他優雅隨意地捏著素描紙觀摩,修長淨潤的手指劃過灰色線條,然後捻了捻蹭在指尖的鉛灰:“這學藝術的就是不一樣,把情人畫的這樣美,真是,雅的很。”

直到他低沉的聲線再次劃出,她才驀然驚覺他回來了,心中瞬間微喜,竟沒聽出這話裡生冷的情愫。

“你看我又沒學過這些,什麼都不懂,你想表達什麼意思呢你告訴我?”沈浩希的語調平穩,似乎真的在虛心討教,夏流年驀然注意到他手中的畫,心中不禁咯噔一下,脫口而出:“我只是隨手一畫。”

沈浩希勾唇冷笑:“隨手,夫人真是思念得緊,隨手一畫都能畫成他。”

聽他滿是嘲諷地稱自己為夫人,夏流年忽然竟覺得這兩個字順耳,有些失神地輕語出聲:“畫出來就是想念麼?”之前的畫還在她手中平平整整地折著,夾在紙張一角的手指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不由得緊了緊。

“想他就去找他啊,反正我又不回來。”沈浩希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不在意地輕輕鬆手,灰白相稱的紙張飄飄忽忽卻不及他的語氣輕,“又不是第一次了。”

夏流年感覺又要吵起來,連忙擠出一絲笑容:“最近很忙嗎,都不回家。”

“不忙。”沈浩希無所謂地挑了挑眼角,“但不知道回來幹什麼,哪沒有,比你乖的女人?”

夏流年嘴角的弧度再也掛不住,霍地站起來,手中的素描紙被她狠狠地揉成一個團,狠不得揉成一堆紙漿:“那你還回來幹什麼?!”

“我一會就走。”沈浩希的語氣依舊是輕輕淡淡的,沒有怒火,沒有暴戾,空蕩蕩什麼都沒有,像極了那張飄飄搖搖落在地上的素描紙。

爭吵,就這樣夭折在懸空的輕淡之下,戛然而止。

一會,就走?

夏流年立刻像被當頭淋了一桶冰水,腦裡的一切都被巨大的沖刷力洗劫一空,繼而是鋪天蓋地的憤怒:“你既然要走回來這一趟幹什麼?!跟我吵架麼?!你還真是不忙!”

沈浩希的臉色微微一變,瞬間又平平靜靜地淺笑出來,眸光瀲瀲:“你看,跟我在一起你也不是沒什麼好處的,不僅學會說謊,還學會伶牙俐齒地吵架了。”

夏流年被他說的一愣,這的確不像她,口是心非,氣勢洶洶,她與這些詞從來都不沾邊的,她是寧靜婉約的夏流年,沒必要也不屑於說太多話。

氣氛有一瞬間的凝滯,兩人同時沒了話,詭異的寂靜一點一點滋漫。

或許過了很久,或許只是一瞬,沈浩希首先打破了沉默。

“繼續畫,不打擾了。”沈浩希斂起笑意,說得像是他一貫的寒暄詞,生分而客套。

夏流年心下一沉,卻不知還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