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以為他是真心想做我藍家的姑爺嗎?”相較於他的猙獰,藍謙墨卻是淡笑著把玩著手中的酒杯,嘴邊的陰柔即使是藍雲寒都忍不住發寒。
“難道說他有什麼陰謀?”當初讓藍霓裳嫁給他就是想監視他,防止他夜家死灰復燃,但是眼下的情況卻是已然發生了變故。
“半年,正是趙宇正式登記的日子,當初的事很可能會提前曝光。到那時,你以為他還會答應與藍家聯姻?”一個實力強悍的敵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既有實力又具備謀略,只怕到時候他藍家被人吞了,還在那傻笑著做春秋大夢呢!
“那怎麼辦?他不願意難道我們還能逼迫他不成?”藍雲寒疲憊地靠在椅子上,雙眼一陣渾濁,最近他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莫非真是老了?
“就是要逼,而且還要逼得透徹!”一口喝下杯中的烈酒,藍謙墨起身回房,走之前留下一句令人深思的話。
“派人去請落家大公子今晚前去錦芳閣一聚。”
看著他的背影,藍雲寒無力地嘆了口氣,他的家主之位已經剩下了空殼,他還要牢牢拽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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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月影傾瀉——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錦瑟走了的緣故,錦芳閣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繁華,今夜更是人影稀疏,除了幾個寥寥無幾的下人,奢華的大堂內沒有一位客人。
“人呢?都死哪兒去了!”粗狂的嗓音震得人耳朵發麻,三人前後踏入大堂,看著懶散的小二,雷赤虎滿腔的憋屈全都撒了出來。
將麻袋往地上一扔,粗壯的手臂上青筋爆出。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他家主子,下一次他若是再敢開她的玩笑,不用別人動手,他自己就把嘴巴給縫上!
“呦~三位爺真是稀客呀!想要什麼樣的姑娘儘管說,媽媽我保管替你們辦好!”擦著濃妝豔抹的中年女子欣喜地飛到三人跟前,連帶著還有濃重的香味撲鼻而來,只把三人燻得暈頭轉向。
“離我們遠點!”嫌惡地用抽出雷烈的寶劍抵在身前,不讓她靠近半步。
“是、是、是!爺說什麼就是什麼!”中年女子也不尷尬,訕訕然笑道,臉上的粉塵因為她誇張的表情紛紛滑落,雷氏兄弟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與她保持著距離。
“錦芳閣今晚爺包場了,半柱香之內,爺不想看到半個不相干的人,否則。。這銀票爺就撒水票玩去,聽明白了嗎?”雷赤虎一臉我是大爺的樣兒,只把身後兩人逗樂。
“明白!所有人都回房間去,誰也不許隨意走動,如有違者,媽媽我可就不客氣了!”女子衝著大堂各個出口嚷道,目光卻是一刻不停地盯著雷赤虎手中的銀票,那眼神恨不得連同他的手一起吞進肚子裡去。
“拿著銀票立刻消失在我們面前,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許出來!”
“得嘞!”女子如願拿到了銀票,扭著肥臀上樓去,背身的那一剎那,笑意頓了一刻路過轉彎處才復又掛上。
偌大的錦芳閣較之前更加寂靜,三人相視一眼朝著不同的方向走去。
昏暗的房間內,嬌娘巍巍顫顫地跪在地上,她正是錦芳閣的老鴇,年輕時嬌媚如花,有美嬌娘之稱,嬌娘至此也成了她的別名。
窗戶開啟,陰冷的春風肆意地掃入屋內,本就身著單薄的她,此刻更是手腳冰冷。
“起來吧!”男子清涼的聲音猶如泉水叮咚般悅耳,未見其人便已聽得其聲,純音似弦,撥亂了一地夜色。
“主子,您交代的事情屬下已經查清。”嬌娘恭敬地立在他的面前,恰巧擋住了那人的真面目,只有柔和的月光悄悄斜射進來,印出了一片豔紅如血的衣角。
“說!”酒杯高揚,光潔的頸部暴露在月光之下,只一個吞嚥的動作便足以讓年過半百的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