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騫不動聲色,唇角卻是微微揚了起來:“母親儘管放心,早已經無礙了。”
安惠夫人怒道:“什麼樣的小獸打死了算了。”
君騫臉色微的一暗。之前陽光的笑容緩緩冷卻了下來,抬起頭看向了安陽郡主:“對了,說說你是怎麼回事兒?”
“還能是怎麼回事兒?”安陽郡主斜斜睃了一眼恢復了嚴肅神情的沈苾芃,“二哥,這靖安侯府怕是過不了幾天要拆了重新蓋上一蓋了。”
“你這孩子今兒是怎麼了?”安惠夫人之前在後堂同陳閣老夫人聊了一會兒,怡妃娘娘素來與她不對頭,也沒有親自接待玉林,派了張媽媽過來應付一下。不就是幾匹緞子,怡妃娘娘這心眼兒倒是活到了極處,也能拿這個在她靖安侯府掀起一層波浪?
安陽郡主哼了一聲:“母親怕只怕咱們侯府裡地方兒太小,放不下某些冰清玉潔的活菩薩了。”
沈苾芃微微一笑,也不說話,安陽郡主著實孩子氣。受了一丁點兒委屈便跑到母親身邊告狀,當真是個拿著雞毛當令箭的輕飄貨色,這樣的對手不值得她反擊。
“咳……”君騫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倒是將髒水潑向了自己心愛的人,臉色有些不太自在,那個女人本來恨他恨得要死,這一下子倒是以為自己是故意的。
“大哥怎麼還沒回來?”他連忙轉移了話題。
安惠夫人卻不買他的賬,轉過頭冷冷看著沈苾芃:“怡妃娘娘明日宣你進宮嗎?”
沈苾芃恭恭敬敬道:“回稟夫人,明日辰時一刻進宮,午時一刻便回府了。”
安惠夫人沉吟一聲冷冷道:“沈氏你可聽清楚了,上一次你卻是為了靖安侯府立了不小的功勞,但是水滿則溢月滿則虧。你終究是靖安侯府裡出去的,一言一行具是代表著靖安侯府的體面,可明白了?”
“是,奴婢謹遵教誨。”
安惠夫人冷哼一聲:“若是做了什麼糊塗事,觸了天家顏面,靖安侯府也不會饒你的。”
沈苾芃暗自冷笑,這話說的冠冕堂皇,處處機鋒,當真是護犢子護得厲害。明明生了怡妃娘娘的氣,卻撒到自己身上。雖然冤枉,但想到剛才那解氣的一幕,她也就不計較了。
“世子爺回來了,”張媽媽匆匆進來通報了一聲,表情卻是怪怪的。映心閣門口傳來一陣馬匹的嘶鳴,不一會兒君謇帶著徐鈺匆匆走了進來。二人身上具是泥點子,神色有些狼狽。徐鈺披著君謇的黑色狐裘披風,襯托著圓潤的小臉更是粉瑩瑩的可愛。此時她靈動的眼眸中掩飾了一點興奮還有一點疲憊。
搶著連走了幾步,走到安惠夫人面前款款福了下去:“母親恕罪,鈺兒來遲了些。怕母親久等趕著正宴時分回來。故沒有來得及更衣。還請母親恕罪。”
“罷了,趕回來便好,正宴還沒有開,你且去淨房洗洗去。既然做了靖安侯府的少夫人,行事也要成些個樣子。”
“母親教訓的是,”徐鈺粉臉一紅,眼眶中竟然蘊上了一絲水意,看了讓人心疼。
君謇一轉身卻發現了沈苾芃款款立在門邊,臉色一頓,向前走了幾步又頓在了原地,尷尬的轉過了身衝安惠夫人也行了一個禮。同徐鈺一起步入後堂的淨房,二人衣角邊際上的泥點子。刺進了沈苾芃的眼眸中。她見著有些眼暈,隨即自嘲的笑了笑,自己這樣在意算是什麼?只希望有一天能守的雲開見日月,君謇會慈悲發作,將她自由自在放出府去活幾天自己的日子。
君騫轉動著手中的杯子。蠻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剛才還一臉鎮定的沈苾芃此時竟然在眼角隱隱現出一股子冷霜般的嫉妒。他木木然垂下了頭,眼神中的思慮更是沉了幾分。
由於是少夫人在靖安侯府的第一個家宴,素錦也在隨後匆匆趕了來,侍妾們自是上不了席面的。丫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