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不多時來到了那條沈苾芃之前飛奔痛哭的小溪邊。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蓋了一間玲瓏的八角亭,亭子裡放置著雪白的席子,煮茶用的嬌紅色小泥爐上放置著銀吊子。咕嘟咕嘟冒著熱氣。裡面卻燙著一壺酒。君騫矯健的身姿盤坐在雪席上,抬起了令人陌生的鳳眸看向了沈苾芃。
沈苾芃著一襲素色梅紋紗裙,外面套著一件銀色狐裘,簡單的髮髻,鬢角邊一朵天然的青梅點綴。抬起初雪般的嬌顏,逼視了過去,氣勢上絲毫不輸半分。君騫有些心猿意馬,這丫頭此時在這梅香雪景中越發的靈氣動人,卓然出塵。竟將那身邊的梅花生生比了下去,令人不禁摒了呼吸,忘情之至。
素錦緩緩退出了梅林,沈苾芃輕輕走進了梅亭,也不待君騫有什麼表示,或者說她壓根就不去看君騫的表情獨自坐了下來。
銀吊子中的酒許是燙好了,沈苾芃探出手去,卻被君騫緊緊握住。他火熱的眸子看著沈苾芃冷豔的臉嗤的一笑:“燙著手便不好了!”
沈苾芃將手抽了出去,君騫拿起了銅壺將燙好的酒倒在了杯子裡,卻也不倒滿送到了沈苾芃面前。
“暖暖身子!”
沈苾芃接了過來,仰起頭喝下去,猛地嗆了一下。
君騫眉頭一蹙:“沒人和你搶,這麼捉急幹什麼?”說罷將懷裡的帕子遞了過去,他以前從來沒有婆婆媽媽過,現如今卻變得連自己都有些陌生。
沈苾芃並不接過來,而是拿出了自己的帕子,君騫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中縮了回來。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舉到沈苾芃面前。
“先乾為敬!”
沈苾芃眯著眼把玩著半杯酒看著外面迷離的雪景突然嘆了口氣道:“君騫……究竟要怎樣你才肯放過我?”
君騫不回答,又倒了滿滿一杯猛地仰起頭一口灌下,醉眼朦朧中有些恍惚的看著沈苾芃勾唇一笑:“芃兒,你這話好沒道理。我該是問問你,究竟怎麼樣你才能放過我?”
“君騫!!”沈苾芃冷斥。
“怎麼?”君騫的眉頭挑了挑,眼眸中的傷痛卻是無法掩飾,“我藉著你要挾歐陽雲闊。你是不是心疼了?”
沈苾芃臉色一紅,轉過頭不去理會。
君騫笑的更歡了,但是眼角的冷越來越濃猶如積澱下來的飛雪,成了化也化不開的冰。
“婦道啊!大嫂!”
沈苾芃轉過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二弟是在同我講禮法嗎?”
君騫又倒了最後一杯笑道:“是的,禮法,大哥在前方征戰,他的老婆總想著逃出府去跟著人私奔。小妾跟著人私奔也就罷了,我的好大嫂啊!你這是要唱哪出呢?”
沈苾芃臉色一陣青白,剛要回話。
君騫嗤笑道:“芃兒,聽聞沈家也是書香門第之家。不曾想也能培育出你這樣有趣的女人來。”
“是啊!靖安侯府也不弱,二爺你這樣的異人絕對曠古卓今,臨安沈家還要向靖安侯府多多學習一下。”
君騫頓時語塞,沈苾芃吐了一口氣覺著有點兒懊喪,每一次都被他牽著自己的鼻子走。這樣打嘴仗確實好沒意思。
“君騫,你今天叫我來不光是為了請我喝酒的吧?你是說同我談侯爺的事?侯爺的事怎麼了?”
君騫捏著酒杯看著銀吊子裡咕咚咕咚的泡泡,沉默了好大一會兒,突然緩緩道:“他戰死了!”
四周一片冷寂,沈苾芃只覺得天地萬物之間在扭曲變形,她茫然無措的站了起來,踉蹌了幾步死死盯著他。
“你……說什麼?”
君騫不忍心看她的眸子。雖然君謇那樣傷害過她,但是畢竟是她曾經深愛過的人。
他的聲音如緩緩落定的雪花:“他真是拼命啊!竟然追到了漠北草原深處,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