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在這班飛機上相遇罷了。
花惜人勉強撐起身子去找空中小姐,“我想換座位。”
“B座不舒服?”空中小姐十分熱心地上前詢問。
“不是。”
“那是……”這她就不瞭解了。
“我想換到商務艙。”她一想到未來的十幾個小時要和山口英夫共處一艙:心不由得揪緊。
“很抱歉,花小姐,今天商務艙滿艙。”空中小姐一臉抱歉,更難理解有人會想捨棄最好的頭等艙,去屈就商務艙。
“哦,那——”她的頭越來越疼,“可不可以先給我顆普拿疼?”
“好,那您是否還要更換其他座位?”
花惜人瞥了一眼背對她的山口英夫,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道:“先給我一杯水吧。”
可她話才說完,就渾身一軟,往地上跌了去……
“哦!”空中小姐沒想到花惜人會突然暈倒,求救的聲音顯得尖拔而慌亂。
山口英夫快步走近花惜人,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從容不迫地命令身邊的青焰:“我們先下飛機,並聯絡當地的醫生。”
“是!”青焰旋即安排相關事宜。
二十分鐘後,花惜人被山口英夫送往離機場最近的醫院就診。
金髮碧眼的高大醫生,站在與自己差不多高的山口英夫旁邊,還是有些壓力。然而職責所在,他不得不冷靜地面對這張比閻王更冷峻的俊顏。“先生,我想尊夫人是因為輕微的感冒,外加休息不足所引起的暫時性暈眩,只要打上一劑針劑及連續服用三天的藥,原則上是可以恢復健康的。”
山口英夫雖然聽不慣對方稱呼花惜人為夫人,倒也沒有反駁,因為在第一時間裡,他就說明自己是她的親人,也難怪醫生會這麼想。
只是他自白雪的欺騙之後,再也沒有想過婚姻之事,更遑論讓女人冠上他的姓氏,如今任一個外人這麼理所當然的聯想他們的關係,他的心頭有種複雜的感覺。
醫生見山口英夫不搭腔,以為自己的解釋無法令他安心,又補了一句:“如果您真的不放心尊夫人的健康,當然可以住院觀察。”
一直昏昏沉沉的花惜人突然睜開眼睛,“我要出院!”氣如遊絲的她,焦慮地說。
山口英夫沒來由地火大道:“你就這麼不要命?急著出院做什麼?”
她實在很氣山口英夫這種說話的方式,真弄不懂他為什麼老喜歡擺張閻羅臉給她看?雖說他在她不舒服的第一時間內送她到醫院,但也不能這麼說話傷人啊!
氣不過的她,還是回了句:“我要命,也要回日本!謝謝你出手相救,但你沒有權利這麼無禮地質問我!”為了顧及雙方的顏面,她以日文反駁。
山口英夫委實沒料到母親眼中的可人兒,其實是株道地的朝天椒,連生病也能這麼咄咄逼人。
鈴——花惜人的手機突然響起。
她困難地想去拿皮包,而前一刻才惱怒的山口英夫,卻放下身段,為她遞上皮包。
她頓時感到有些尷尬,“謝謝。”
一接過皮包,她連忙抽出手機,試圖驅趕那奇異的氛圍,“喂,小澤先生,哦,我因為臨時病了,沒搭上飛機,我會搭下一班機返日。”
山口英夫一聽到又是小澤原,臉色更陰沉了,冷冷地開口說道:“我想這是通私人電話,我還是迴避一下。”
花惜人只想趕緊知道母親的狀況,對於山口英夫話中的故作淡漠,實在無力反駁。
她的沉默,讓山口英夫誤會這真的是通情侶間的私人電話,於是看了她一眼後,便轉身大步離去。
而一旁不知發生什麼事的醫生,登時不知該留下原地,還是追出去。
花惜人一邊看著離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