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作用。”
李沐風一怔,他看了看李陵,卻見對方一臉滿不在乎的表情,也看不出真偽。要知道,這七萬士兵可是李陵的倚仗,輕易的就轉手相讓——哪怕只是暫時的指揮權,也是想當危險的。換作自己,李沐風絕不會作出這樣的決定。那麼李陵又為什麼這樣的放心?亦或他別有倚仗?
李沐風想不明白,不過李陵並無反覆的意思。這件事對幽州來講,有百利而無一害,不管李陵出於什麼目的,也不管薛禮是否樂意。這次陣容最為華麗的軍事會議只得出一個結果:七萬江南士兵,暫由薛禮統率。
“薛將軍勇力過人,威震契丹,我是一貫佩服的。”李陵打著哈欠走出大帳,道:“但若說“名將”二字,怕是還少了幾分陣前風範,還要好好磨練才是。”
薛禮沒有理他,緊抿的嘴唇和麵頰構成了刀削般的稜角,就像一座冰山般冷竣。他緩緩站起了身。陣前氣度麼?薛禮迷惑的想著,或許這個吳王真有幾分本事。
裴行儉當然知道吳王話裡的真正含義。他看了看若有所思的薛禮,一縷笑容慢慢爬上了唇邊。
“咚!咚!咚!”震人心神的鼓聲響了起來,驚破了清晨的沉寂。先是一面鼓,然後是十面、百面、千面戰鼓同時響起,在山谷中盤旋激盪,直震得沙石亂顫,細小的石塊沿著峭壁不住滾落,跌到潼關城牆的守軍頭上,就像下了一陣沙雨。
“呸!想造山崩埋了老子麼?”一名守軍士兵吐出了嘴裡的沙子,罵咧咧的探頭看去,立刻嚇得心中一陣發顫。
“幹什麼呢?裝死啊?”另一名士兵看著同伴臉色發白靠牆坐在地上,十分的不解。
“你自己看看!”那士兵按著胸口,竭力平復著正在隨鼓點上下猛然跳動的心臟。
士兵從垛口往下去,見下面的空地上密密麻麻站滿了人,就像無數螞蟻在排著方陣。而這些螞蟻頭上,正頂著細長的雲梯。而遠處,無數面旗幟揮舞著,每一面旗幟下,就有一名赤搏壯漢奮勇擊鼓。
“起碼有三萬人……”有人在後面幽幽的說。
潼關上吹起了號角,然後人聲,腳步聲,金屬撞擊聲,石塊的滾動聲響成一天。在薛萬徹這些天近乎殘酷的訓練下,他們已經可以閉著眼睛完成這一切。守城,對這些士兵來說已經成了本能。
剛剛準備好,敵人便攻了上來。他們幾十人一個小隊,抬著雲梯衝往城下。城上計程車兵一次整齊的漫射,羽箭就如雨點般落了下來。有幾個小隊還沒衝到城下,就已經倒下了一多半,剩下的人想都沒想,扔下雲梯掉頭就跑。
勉強接近城池的隊伍也沒有造成什麼威脅。雲梯才一搭上,就被上面計程車兵拼命推開,雲梯晃了幾晃,終於朝後倒去,上面連成一串計程車兵便慘叫著跌落下來。掩護攻城的弓手勉強拉了幾次弓弦,卻沒有幾支羽箭能夠射上城頭,反倒掉了下來,差點傷到自己。
一邊倒的戰鬥只持續了半個時辰。終於,最後一架雲梯被澆下來的桐油點燃了,冒著熊熊的火光斷成了兩截,無奈的倒在地上。一名躲閃不及計程車兵慘叫著打著滾,卻不小心滾進了火堆,和城上扔下來得木柴燒在一起,分不出原來的模樣。他身旁的戰友早早的逃了回去,城下扔了幾百具屍體,還有七八架殘破的雲梯。
燕軍的第一波進攻,就這樣結束了。甚至沒有一人登上城頭。
“剛才,都有誰是不顧命令逃回來的?”薛禮冷冷的問。他負著手,身體挺拔的像一根散發著殺氣的鐵槍。
士兵們面面相覷,誰也沒有說話。適才的攻擊共投入一千人,陣亡四百多人,剩下的都逃了回來。至於收兵的命令,似乎到現在也沒聽到。
不過,素來法不責眾,這六百名吳軍士兵相互壯起了膽,面對眼前殺氣沖天的薛禮,居然沒有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