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著此地較近的十多位妖王開始輾轉反側,日夜難眠。
這座山脈今後歸天庭所有,近來名聲鵲起的玉帝外甥、闡教三代弟子、道門護法、清源妙道真君楊戩,就暫時在此落腳。
選擇這裡,其實也是楊戩有意而為。
一來距離玉泉山並不算遠,憑自己腳力,駕雲過去也不過半個時辰;
二來距離妖族區域較近,楊戩並不想在自己的修行路上止步,稍後會將妖族之地當做自己的磨刀石。
西天門一戰,靈山一鬧,讓楊戩認識到了一個事實。
洪荒天地間,他只是一個道門三代弟子。
太白金星輕描淡寫拍下來的那一巴掌,靈山中被無形掃飛的那股威壓……
差距相當巨大。
但楊戩並未因此消沉,反而更增鬥志。
他畢竟只是修行了百多年,再修行數百年,有如今太白金星的壽歲時,也未嘗不能與今日之太白金星一戰。
‘一戰……’
仙器閣樓,臨山的書房中。
楊戩坐在窗臺上,拱起左腿、右腿耷在窗臺外,看著手中被層層封禁地寶囊。
太白金星這是何意?
他其實對這寶囊中的內容很好奇,但思前想後,還是剋制住了探究此物的慾望。
楊戩回想自己的修行路,此時似是能在各處尋到太白金星的影子。
很多時候,出現在玉泉山中的客人;
師父明明不修八九玄功,卻總能拿給自己的一層又一層越發深邃的感悟;
以及自己外出歷練時,總能遇到接二連三的險情以及機緣。
正常的煉氣士千年才能遭遇到的故事,他往往十年、數十年就能經歷一遍,由此給他更多的感悟,讓他能在修行之路上,肆無忌憚地大步而行。
彷彿,太白金星張開了一張大手,自己從未跳出他的掌心。
那種無力感、那種憋悶感,讓楊戩道心幾次失衡,甚至衝動之下,想去靈山砸聖人道場自毀。
只是當時衝動之下,忘記了靈山如今試圖與闡教交好,從而又成了天庭分化聖人大教的一把刀。
一環套一環,一層接一層。
彷彿這層層疊疊的算計,凝成了幾個大字:
‘歡迎來到洪荒紀元。’
而偏偏,因為手中的這隻寶囊,又讓楊戩覺得,太白金星對他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有深意。
尤其是那句……
【當你感覺自己再次陷入這般境地。】
彷彿,太白金星在操控他的同時,也在探究著什麼,驗證著什麼,順便提醒他什麼。
到現在,楊戩都覺得自己像是患了某種心病,開始思索這些細節背後的深意。
甚至,楊戩開始懷疑,自己此前所產生的怨恨、產生的情緒,都在那個喜歡扮老神仙的傢伙計算之中。
可怕的天庭權臣。
楊戩將寶囊貼身收好,眺望著悠遠的重山,思索著今後之事。
他其實,有些迷茫。
‘我似乎一直都在為了其他事而活。’
父親已入了輪迴,母親也已接到了身邊,師父也並未被自己的因果牽扯太深,一切都算是較好的結局。
微風徜徉,帶來了閣樓其他房間中的笑語聲,小嬋在跟母親商量著裁剪新衣的布料。
遠處似有天兵在說著天庭趣事,也有天將拿著一面銅鏡不斷端詳……
楊戩不由暗自輕笑,這些天將大男人家家的,也這般在乎自身模樣。
嗯?
那銅鏡之中,似乎有些情形。
楊戩仙識探過,見銅鏡之中是一位仙子持劍而舞,倒也算賞心悅目,且那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