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畏懼正氣堂,但司馬玄的分量還不能令田布山退縮,他硬下了心來要當場動手。“搏上一搏了!”田布山想道,立時自懷中掏出一節黃色竹令,對眾丐幫弟子大聲道:“眾弟子聽令,馬上將譚門一干人等通通拿下,就地正法!”
張嘯虎聽到田布山那森然的話語,暗自嘆息一聲。他大聲道:“眾弟子聽好了,譚門中人個個是好漢子,怎麼也不能讓人欺到頭上來!咱們拼了!”“早該拼了!”山羊鬍子嘀咕了一聲,馬上高喊道:“跟他們拼了!”譚門眾人都怒吼起來。
那些丐幫弟子瞧到那黃色竹令,心底掙扎了一番,終於慢慢的圍了上去。龍雲飛頓了半晌,也揮手道:“華山弟子,拿人!”司馬玄冷眼瞧著,一聲不發。含笑對仕進低聲道:“這便是你請來的幫手嗎?根本於事無補嘛!”仕進神秘的笑了笑,道:“別急,瞧下去再說!”他抬眼瞄向遠方,心道:“也該到了吧!再不來真的要動手了……咦?怎麼會有兩個人呢?”
就在雙方便要一觸即發之際,一聲大喝傳了過來:“通通住手!”只見一長髯飄飄的儒生扶著一名滿面病容的中年人飛掠而來。那儒生本來雍容淡和的臉色變得甚是嚴峻,他瞥了田布山一眼,田布山竟忍不住抖了一下。司馬玄迎了上去,道:“先生,司馬無能,不能調停得當!請先生降罪!”這儒生正是歐陽天堂。
歐陽天堂鬆開扶著那中年人之手,淡然道:“不是你無能,不過是有些人膽子大了點罷了!”田布山聽在耳裡,頓覺背脊冷颼颼的。他可以無視司馬玄的到來,卻斷然不敢輕忽歐陽天堂。就算是鮑雲樓,見了歐陽天堂也要恭恭敬敬的道一聲:“先生好!”更何況田布山不過是區區八袋長老而已。
歐陽天堂瞧著那些還呆立不動的丐幫華山弟子,寒聲道:“還待著幹嗎,都退下去!”那些弟子忙耷拉著低下了頭,乖乖的退了回去。龍雲飛嘴角扯了扯,隱隱透著一絲笑意。他本不想跟著丐幫的人動手,但出發之前陳飛揚說他年輕識淺,讓他所有事都聽從田布山的話。“現在終於可以鬆口氣了。師父真是的,就算跟鮑幫主再交好,也不能讓我們華山全都聽丐幫的呀!”他暗暗想道。
張嘯虎瞧到圍上來之人都退了開去,提到半空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他迎向了歐陽天堂,感激道:“歐陽先生大駕光臨,張某真是感激不盡哪!”那山羊鬍子轉眼瞥見了那一旁的中年人,楞了一下,馬上衝了過去。他歡聲道:“李師弟,你回來了?”歐陽天堂朝張嘯虎微微笑了笑,指了指那中年人。張嘯虎也發現了那中年人。他激動著道:“師弟,師弟,你可回來了!”
冰兒低聲對含笑道:“大哥還說自己認識譚門的所有高手呢!嘿嘿,那人不就是我們遇到的那個嗎?他卻就是不認識!嘻嘻,你說是不是呀!”含笑微微點了點頭,笑著瞄向仕進,那晶瑩透亮的眸子裡也滿是笑意。仕進呆了呆,摸了摸鼻子道:“我又沒說全部認識!嘿嘿,這人只怕就是他們所說的李廣林了!”
那中年人正是李廣林。他咳嗽幾聲,苦笑著躲開了山羊鬍子的擁抱,道:“宋師兄,小弟現在這般情況,可是經不起你的熱情了!”那山羊鬍子宋浪亭瞧到李廣林蒼白無比的臉色,心中一凜,急聲道:“師弟,你怎麼啦?受傷了嗎?”張嘯虎聞言也甚是吃驚,道:“師弟,以你的武功,還有誰能傷你啊!”
李廣林嘴角扯動幾下,心情沉重道:“兩位師兄,小弟前日聽說了門中要有大事發生,於是連夜趕了回來。在半路上,我突然遇上了一個蒙面之人。那人武功奇高,拼了數百招之後,我吃了他一掌,若非歐陽先生剛好經過,趕走了那人,小弟只怕早就一命嗚呼了!唉,數年的浪跡天涯,苦研武學,以為武功能有所精進了,哪知道……嘿,不堪一擊哪!”他喃喃著,樣子甚是沮喪。
宋浪亭憤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