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我再和你說這幅畫的故事。好,你們可以回去了。”
雲蕾與翠鳳走出房門,只聽得房中客人說道:“真可惜,這是最後一次的交易了。”石英哈哈笑道:“世間哪有百年不謝之花,我年已老邁,這買賣不能幹了。好,咱們還是照老規矩,你們估價吧。”雲蕾好生奇怪,想再聽下去卻給翠鳳拉了下樓。
回到新房,床上被全已換過,猩猩氈子配上湘繡的大紅被面,越發顯得美豔華麗,遠遠聽得更鼓之聲,翠鳳道:“嗯,已三更啦。”雲蕾道:“我現在倒不想睡了,你給我說說,你爹適才是怎麼一回事?”
翠鳳道:“我爹是一個獨腳大盜,每年出去作案一次。鄉人都不知道。他每次作案回來,總要讓我先揀一件珠寶,其餘的才拿去發賣。”雲蕾道:“偷來的東西怎好拿去發賣?”翠鳳道:“自然有做這路生意的人,剛才那四個漢子就是專收買爹爹珠寶的人,聽說他們神通廣大,在北方劫來的拿到南方去賣,南方劫來的就拿到北方去賣,從來沒失過手。我爹爹賣得的錢,一小部分置了產業,其餘的全拿來救濟江湖上的窮朋友了。”雲蕾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你爹爹有賽孟嘗之稱。”
翠鳳微微一笑,聽得更鼓又“咚”的一下,美目流盼,睨著雲蕾笑道:“你要和我談個通宵麼?”雲蕾道:“我再問你件事,那幅畫又有什麼故事呢?”翠鳳道:“我也不知道,爹從未和我說過。”沉吟半晌,道:“我也奇怪,爹什麼事都和我說,就是從未提過那幅畫。”
外面更鼓又“咚”的一下,翠鳳笑道:“你還有什麼要問嗎?”雲蕾搜尋枯腸,想不出什麼可拖延之計,勢也不能和她談個通宵,心中大急。翠鳳低聲問道:“雲相公,你真的不嫌棄我麼?”雲蕾道:“你永遠是我的好姐姐,我怎麼會嫌棄你呢?”翠鳳柔聲說道:“好,那麼咱們明兒再談吧,你也該睡啦。”
雲蕾手摸衣襟紐扣口中說道:“是啦是啦。是該睡啦。”手卻停在紐扣旁邊,並不去解。正自無計可施,忽聽得外面更鑼急響,人聲喧囂,有人大叫道:“捉賊,捉賊!”
轟天雷石英的家中,居然有賊光顧,這可是天大的笑話!留宿的賀客,都是三山五嶽的能人,聞聲紛紛跳起四處搜尋。
雲蕾一笑道:“睡不成啦,這賊人一定是覬覦你爹爹的珠寶來的。”與翠鳳雙雙躍出,徑奔藏寶樓來。
雲蕾輕功超妙,遠在眾人之上,眨眼之間,不但越過了家丁與賀客的前面,而且把石翠鳳也甩在後邊,石翠鳳又是喜又是惱,喜者是“他”為了石家之事,如此著急;惱者是大聲呼叫,“他”卻不肯一停。
石家莊園廣闊,那藏寶樓在後院東角,雲蕾一溜煙地跑到樓下,回頭一望,只見石翠鳳的身形,還在外面大院的屋頂。雲蕾拔劍出鞘,飛身一掠,腳勾簷角,單手一按,從第一層的簷角,飛上了第二層樓,側耳一聽,忽聞得怪聲啾啾,有如鬼叫,靜夜之中,令人膽寒。
雲蕾罵道:“小賊裝神弄鬼,想嚇人麼?”聽得異聲來自樓內,擦燃隨身所帶的火石,燃起火折,便鑽了進去,往上一闖,在三樓的樓梯之下,猛一抬頭,忽見四條大漢,都是用著“金雞獨立”之勢,挨次立在梯級之上,一足舉起,似乎正欲奔跑下來,卻被人用“定身法”定住似的,瞪著雙眼,喉頭格格作響,“呵呵”作聲。尤其可怕的是,一個個的臉部肌肉,都因痙攣而扭曲變形,就像剛從地獄中闖出來的惡鬼!大著膽子,舉起火折,往前一照,四人面部雖然變形,細看之下,仍分辨得出乃是適才向石英購買贓物的四個珠寶客商。這四個客商能做這種生意武功當非泛泛,而竟在奔下樓梯的霎那之間,被人點了穴道,樓梯狹窄,而且又是以一襲四,這人武功之強,出手之快,可想而知。
雲蕾心道:“這種厲害的點穴,真是見所未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