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若天夢河那源源不絕的清流內含蘊著對大地的情意,海潮般拍岸而來。
我肯定地伸出右手,來到她的領下,輕輕捉著她巧俏的下巴,托起她像燃燒著的火紅臉龐。
目光一觸,再分不開來。
有這麼多可愛的女子為我傾心,蘭特實已不負此生;自己也實在不配,尤其是在愛情上,她們都比我勇敢、比我更慷慨、比我更樂意於付出,而我卻仍在不斷找理由來壓制自已的真情,來拒絕她們。
假若我早點向採柔投降,她便不用哭了幾個晚上;假若我不是蓄意要離開妮雅,她便不用由昨天飽受煎熬直至剛才那一刻。
這是何苦來由。
由今夜此刻開始,我再也不懼怕愛情,只有在那裡,我才可以找到人生唯一的真義,人應繼續存在的理由。
打從心底裡湧起對戰爭,死亡和苦難的厭倦,我微俯向前,貪婪地吻著她溼潤鮮美的紅唇。
蹄聲急響。
我們不捨的放開對方。
一名太陽戰士策騎而至,施禮報告道:“飄香城有信使到!”
寬敞的營帳內。
軍中的領導人物都到達了,他們的眼光都集中在一名青戰士身上。
這叫田宗的戰士,是飄香城派來的信差。
最後進帳的是靈智,田宗立即單膝跪地施禮,比見到妮雅時還要尊敬,使我知道了靈智果是代表最高權力的八名祭司之一。
各人都臉有憂色,因為田宗的神色並不能使樂觀。
妮雅待靈智祝福完田宗後,問道:“田宗,你帶來了什麼好訊息。”
田宗恭謹地道:“可敬的女公爵,田宗恐怕要令你失望了,因為飄香城正受到黑叉惡鬼的圍攻,正危在旦夕!”
眾人一齊色變,想不到問題嚴重至此,因為若飄香城失陷,先不說人命財物的損失,而我們亦將被截斷了往天廟的通道,也失去了補給人馬糧食武器的機會,能全身而退,已屬萬幸,更逞論和敵人交鋒?
妮雅反是眾人裡最鎮定,道:“敵方的將領是誰,有多少兵馬?”
田宗道:“是”黑叉七惡神“中”光頭鬼“左令權和”吃人鬼“工冷明,兩軍總兵力達十萬人,這還不包括負責後勤的輔助兵員在內。”
直到這刻,這田宗只是在介紹敵情時留心看了我幾眼,顯然是仍未知悉我這勞什子什麼聖劍騎士,已經“降世”來“打救”眾生。這也代表著訊息仍侷限於捕火城這區域內,看來我還得大力“宣傳”一下,若能再解埋頭工作飄香城的危機,必然會大收奇效。
澤生將軍一震道:“飄香城剩下的男丁不及八萬人,如何抵抗這兩人的大軍?”
侯玉比澤生冷靜多了,道:“飄香城得靠山面河之險,加上紅石大公爵的指揮,易守難攻,所以黑叉人先後攻城不下十多次,都無功而回,今次憑什麼佔了優勢呢?”
田宗嘆了一口氣道:“今次的兵力比以前強大三倍以上,兼之他們有備而來,又成功地在後方建立了後勤的城堡,使他們能持久作戰,不若先前的要因糧盡而回。”
靈智的神色自若,似乎胸有成竹,其實只是對我有信心,眾人中,自以他最相信那鬼預言,加為他本人便是有德行的祭司,其他人不是不信,而是程度上有分別,像侯玉和澤生,一遇上現實的眼前危機,便立時忘了我這“聖劍騎士”的存在。
我若想回復淨土的和平,便須更堅定他們對我的信念。這是唯一的方法。
妮雅俏目飄往我處,立時明亮了起來,射出只有我才明白那是難以抑制的情火,聲音卻裝作冷淡地道:“大劍師,我們要怎樣做?”
田宗一呆後向我望來,顯示出對為何妮雅如此!“下問”於我,大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