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是個好日子,在大殿之上,他又不能不過問,只得揣著明白裝糊塗。
“回皇上的話,此人是太醫院劉大人。”
弘德帝身邊的老太監再次端茶遞水,小聲提醒,下面的小調還沒唱完,唱得聲情並茂,弘德帝疑惑,難道是七月半中元節將至,陰氣重?
“來人,把劉大人請去後面歇息。”
弘德帝說的很客氣,他上了年紀之後,越發信鬼神之物,每年都在派出大量人力物力,尋找長生不老之藥,可惜這麼年多未果,傳言南疆有奇異民族,會巫術,以身體為容器養蠱,可以延年益壽,不過會受施蠱人控制,每月十五都要解藥續命,否則便會萬箭穿心,生不如死,只是傳說,無從考證。
“皇上,剛才三皇子殿下所求……”
三皇子一派見人下去之後,立刻提出,力求把話題引到正事上,結果被四皇子一派老臣插言,雙方因為互相爭辯,因為一個典故吵了起來。
“四皇子殿下,您為什麼極力反對呢?莫家小姐給三殿下做正妃,無上榮光?您為什麼要阻攔,莫非有不可告人的想法不成?”
三皇子殿下那方言辭尖銳,此話一出,滿朝譁然,聽著好像是四皇子殿下也有私心,所以才極力阻撓。
“大膽!竟然往四皇子殿下身上潑汙水!”
兩方又戰成一團,弘德帝只覺天旋地轉,胸口一熱,一口血就噴了出去,身子一歪,頓時人事不省。
“皇上啊,皇上啊!”
一旁的老太監哭爹叫娘,百官面面相覷,剛才還說得好好的,怎麼吐一口血就暈了,看樣子很是嚴重!白若塵和其他太醫走上前去,輪流把脈,百官沉默,站在原地焦急地等候訊息。
幾個太醫診治之後,全部搖頭,無力地嘆氣,白若塵也是眉頭緊鎖,弘德帝被掏空身子,這麼多年一直虛不受補,強制服用補藥御女,已經到了油燈枯盡之時,可是吐血應該不會這麼快,似乎被外力所幹擾,他疑惑地看了一眼老太監。
這個時候,弘德帝暈過去,對己方有好處,青璃的親事也不會被提起,可是老太監一直和三皇子眉來眼去,難道其實是己方的人?其餘太醫看不出來什麼,他當然不會說出來。
“把皇上抬到偏殿,暫時不要做大移動。”
白若塵吩咐進來的侍衛,對著百官搖頭,百官見皇上被抬走,在原地竊竊私語,彼此都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大周邊境戰火紛飛,朝中局勢未明朗,若是這個時候皇上去了,恐怕又是一場大亂,接下來眾人就要做最壞打算,拼死一搏!
青璃當然不知道京都發生了什麼,她靠在車壁,一直睡到了晚膳時分,臉色這才正常了一些,有了紅暈,她伸了伸胳膊,揉揉眼睛,接過麥冬的遞過來的帕子,“到鎮上了吧?”
“恩,小姐,您看看,和您離開的時候有變化嗎?”
上次路過鎮上是黑夜,這次她推開車窗向外看去,和四年前沒有多大的變化,不過很多當年採買的鋪子已經換了牌匾,雜貨鋪子變成了酒莊,她記得再往前一點,就是李墨軒家的宅子,還是她給的銀子。
“變化不算大吧,至少卿和堂還開著呢。”
青璃貪婪地看著窗外,所有幾乎被淡忘的往事再次湧上心頭,她用帕子擦擦眼角,感覺真美好,空氣中都帶著愉悅,這是家的味道,京城再好,也沒有歸屬感。
“小姐,小姐!”
前方,一個女子正在對著馬車揮手,她穿著細棉布碎花的衣裙,頭上戴著一根簡陋的木簪子,手裡挎著竹籃,那打扮,真和鳳陽本地市井生活的女子一模一樣。
“麥芽,你怎麼在這?”
車伕停下馬車,麥芽笑意盈盈地上車,“奴婢就知道小姐沒這麼快回來,等了好幾天,張大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