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我無法確認你們的存在究竟是真實的,還是虛假的;是我所熟悉的靈魂,還是什麼奇怪的血鬼術的產物。再或者……」
伊黑小芭內停頓了一秒,才一字一頓繼續說了下去:「是繼鬼舞辻無慘之後的,又一種怪物。」
「沒錯!」
宇髄天元打了一個響指,他看上去精神不錯一如既往,但那雙梅紅色的眼睛裡沉澱著複雜的情感,是顯而易見的嚴肅和認真:「伊黑所說的,也是我所擔心的。」
悲鳴嶼行冥嘆息一聲,低頭唸了一句佛號,悲憫的淚水悄無聲息地流淌著:「逝者已逝,我不希望、也不會原諒,有人去叨擾他們的安息。」
「空口無憑。」不死川實彌盯著他們,為了壓制自己的情感,額角的青筋都綻出了,在配合著他本來就多有傷疤的面孔,看上去竟有幾分猙獰可怖的感覺。他沉聲質問:「你們有什麼證據嗎?」
同時,他在心底暗嘆不巧,身為水柱的富岡義勇在昨日離開了。
但轉念一想,不死川實彌又覺得富岡義勇這傢伙不在也挺好的,說不定他在反而有可能會弄巧成拙。
「證據麼……」
煉獄杏壽郎仔細想了想,最後萬分坦然道:「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的證據呢!」
對面的幾位柱:「……」
只有甘露寺蜜璃的眼睛亮閃閃,她在想,這絕對是貨真價實的煉獄杏壽郎!
甘露寺蜜璃畢竟做過一段時間煉獄杏壽郎的繼子,相比較其他人會更瞭解他一些。老實說,早在見到他的第一時間,她的直覺就告訴她這一定是煉獄先生了。
蝴蝶忍微笑著反問:「但你們也不能證明我們所言是假,不是嗎?」
「……」
於是就好像走進了死衚衕一樣,雙方都無法拿出有力的證明來。
但蝴蝶忍卻不是很想再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她能理解這些人在遲疑憂慮什麼,她也確信他們擔心的事情註定不會發生。至於他們什麼時候願意接受和相信……那就是他們的事情了。
蝴蝶忍現在只想抓緊時間結束,然後和姐姐香奈惠一起回蝶屋看香奈乎。
姐姐就坐在自己的身邊,蝴蝶忍表情上沒有露出太多的端倪來,仍舊是微笑著的模樣,但說出來的話卻很直接:「我們就是本人,這一點隨便你們怎麼驗證。不是鬼舞辻無慘那樣的鬼,不畏懼陽光,也不吃人。」
「只要這些是真實的,其他的東西有那麼重要嗎?」
「……」
蝴蝶香奈惠無奈:「小忍。」
「我也只是實話實說罷了,姐姐。」
「啊噥……」
甘露寺蜜璃在這個時候小心翼翼地插了口,對身邊的幾位道:「那個,我覺得小忍說的很有道理。」
「其實只要這些都是真的,其他東西應該也不重要了吧。」
她說到這裡,下意識看向身邊的伊黑小芭內,希望從他這裡得到肯定的回答:「伊黑先生,你說是嗎?」
伊黑小芭內猛地撞入這麼一雙充滿了期待的草綠色眼睛,勉強堅持了一兩秒就繳械投降了——他根本無法對用這種表情看著他的甘露寺蜜璃說出拒絕的話。
「……是的。」
伊黑小芭內想,還好臉上的繃帶能稍稍遮掩他臉紅的表情,不至於讓他太過失態。
而眼睜睜看著我方一大主力——素來多疑謹慎的伊黑小芭內當場倒戈,不死川實彌心情難以形容。
如果不是這件事情太過匪夷所思了一些,不死川實彌當然希望這些死去的人能回到自己的身邊。但他們現在已經沒有能力承受再一次的意外了。
所以,謹慎一點沒什麼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