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大家若能團結起來、有力一處使,也比她一個人累死累活來得強多了。
她一邊想著,一邊不自覺放慢了速度。
商少羽驅馬從後頭趕上來,語含譏諷道:“將軍這是終於累了啊?”
紀啟順聽出他口氣不善,也不和他一般計較,只是手握皮鞭向前遙遙一點點,道:“今日大家騎馬許久定然是累了,一會兒進了城找家客棧且好好歇歇,該養傷養傷該休息休息。”
商少羽順著她鞭子看去,便看到前頭有一座城池似乎近在眼前,正是他們今天行程的目的地——天水城。或許是天已經有些暗了的原因,此刻的天水城看起來像是一座黑黝黝的小山丘。
後頭的新兵們也看到了這座小城,竟然歡呼了起來,可見這一天對於他們而言實在是有夠折騰的。商少羽也想像他們那樣可勁的歡呼,但是見到身旁的紀啟順腰背筆挺、面色紅潤的樣子,就不由的按捺住了心中的激動,強裝出一臉的淡定。
又見紀啟順清咳一聲,不鹹不淡的說了句:“諸位倒還這麼有精神呢?”一聽這話,那些平日裡耀武揚威的侍衛老爺們,頓時都成了霜打的茄子。唯恐紀啟順一時興起,叫他們再趕一晚上的路。
商少羽看著他們一個個垂著腦門不敢吱聲的樣子,心裡滿滿的都是憋屈啊。心說:一群不爭氣的東西,平常倒是傲得很,怎麼這會兒連句話都不會說了?
紀啟順倒是挺滿意,但也不說多餘的話,只是囑咐道:“這城門看著近,實則遠得很。諸位且再忍耐一會兒罷,左右一刻鐘的功夫。”說罷便一夾馬肚,驅使馬兒向前跑去。
待紀啟順一行人緊趕慢趕終於到了城樓前時,恰趕上落鎖的時候,斑駁的黑漆大門已經關了一半。過了城門,跑過好幾條街。又跟著紀啟順下了馬,在小巷子中七拐八繞走了好一會兒。
正當商少羽等人忍不住想問“殿下您是不是迷路”了的時候,他們終於見到了夢寐以求的客棧。然而此刻沒有人表現出欣喜地情緒,所有人都一臉嫌棄的看著面前的客棧,顯然他們都對這間客棧比較失望。
夕陽的餘暉照在曾經輝煌的金字招牌上,其上的金箔貼片已經在時光流逝中脫落了大半。斑駁的金色點在黑沉沉積滿了灰的牌匾上,越發顯得破敗不堪,只隱隱約約能看清客棧的名字——平安客棧。
然而,不論是破敗的牌匾,還是積了一層厚灰的臺階。其表現出的氣氛,都與客棧的名字大相徑庭。
商少羽揉了揉泛酸的後槽牙,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殿下,難道我們今天是要歇在這裡嗎?”
紀啟順正要去推門,聽見他的話便將手收了回來,回過頭笑眯眯的回答:“當然不是啊。”
眾人才鬆了口氣,又聽紀啟順若無其事的繼續道:“我住這裡,你們睡大街。”
“為什麼啊!”
紀啟順笑眯眯的解釋:“既然諸位對此處並不滿意,那便不強留你們在這裡歇息了。”
眾人連連搖手:“沒有的事,殿下想多了。”
紀啟順收了笑,道:“我今天上午就說過了,到了我手下就再沒有以往的舒服日子過了,看來你們還未聽進去。”她的聲音並不響,卻足以讓所有人聽見。
說罷,她也不去看眾人的表情。兀自推開了客棧滿是灰塵的木門,對著空無一人的大堂朗聲道:“店家,可還有酒?”
話音未落,便有一個留著山羊鬍的男人從裡間轉出來,問道:“敢問這位客官要羅浮春、秋露白還是竹葉青?”
紀啟順隨手一扔韁繩,施施然邁入客棧,走路間帶起塵埃無數。她卻也不在意,只是笑道:“獨愛桂花釀。”
商少羽下意識接住韁繩,茫然的看著紀啟順和那掌櫃的一問一答。正準備插嘴,就見掌櫃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