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橋雙手抱臂,哧的笑了一聲:“你倒生了雙利眼,不過也不能算是早有預料,只是一直防備著罷了。若非你這次湊巧撞上了,不知以後得生出多少事兒。想來餘道長還未與你說過,其實這事兒七大宗門秘傳弟子,及雲水會高層核心都是知道的。”
聞言紀啟順一愣,她本只當這事兒另有別情,可沒想到水竟會這麼深。七大宗門與雲水會居然會為了此事聯合起來,可見此事的緊要。畢竟七大門派分佈在九華大世界各個地方,其中遠近親疏也各有不同,各方勢力的博弈也從未停止過。
就像九州扶桑的九陽宗近些年很是不太平,主持不斷在變化。表面上換得是主持,實際上是宗門內部派系之爭的外部體現。另一邊天玄派也彷彿有些亂,只是沒有九陽宗這麼明顯罷了。倒是蓬丘這兩年十分平靜,無論是碧潭閣、太虛門也好,還是雲水會這樣的散修聯盟。
當然這與各大門派的傳道方式也有關係,蓬丘這邊大多是師徒之間傳道授業,且徒弟並不太多,所以並不容易產生派系之爭。而扶桑卻流行“一個監院教導數百個弟子”的傳道體系,監院之下又有都管數人、都管下還有都講等職,往往甫一入派就已經有所屬派系了。
寧橋見她想的入神,便笑道:“師侄也不必勞心琢磨太多,這次能夠撞破此事怎麼也是你的功勞,回去後想必餘道長定會將來龍去脈與你講個詳細。”
紀啟順微微一笑,應了聲是。隨即二人一邊閒聊著,一邊聽雲水會的管事們詢問事情的來龍去脈。等到終於問完了,其中有個領頭的管事便走過來與寧橋說話。紀啟順也不是沒眼力見的人,便悄沒聲的走到別處去了。
才定下腳步,就發覺有人靠近。辨出了來人的氣息,她便轉身向來人一笑:“還未來得及將此物還給道友,且此事還要多謝道友相助。”說著便從乾坤袋中取出玉佩,將其遞給對方。
荀自香原本面上還彷彿有些難色,聽紀啟順這樣說也笑了。一邊接過玉佩,一邊笑道:“倒不必你謝我,我向來喜歡的是實打實的好處。”
紀啟順微一挑眉:“不知道友看上了什麼物件?只要在下有,自會雙手奉上。”
荀自香還是笑:“又不要你下刀山火海,不必這樣緊張。”說道這裡她話音稍微一頓,隨即輕聲道:“道友彷彿是宗門弟子?”
紀啟順聽絃知雅意:“道友好眼力,我本是太虛門弟子,不知道友可願往太虛求道?”
她這樣善解人意,荀自香自然是大大的鬆了口氣,畢竟誰都不願低聲下氣的求人,荀自香踩著紀啟順佈下的臺階往下走,笑道:“恭敬不如從命。”
紀啟順笑著說“客氣”,好在荀自香字是提了這麼個要求,不然問她要個法器什麼的,她可上哪兒舀去?只是想去太虛門修行,那有什麼難的,與寧橋說一聲,帶著她回去不就行了麼!所以,荀自香這姑娘委實好糊弄了些,最終還是便宜了紀啟順。
待到寧橋處理完了雜事,紀啟順將荀自香的意思與寧橋一說,寧橋自然是同意了。一則太虛門好歹也是七大宗門之一,還沒小家子氣到一個養氣弟子都不願收;二來麼,荀自香在這件事兒裡定位比較尷尬,在眼皮子底下看著也安心。
荀自香可沒這麼多想法,她感激得不得了,大約是太虛門七大宗門之一的名頭太響亮?又或者是因為終於脫離險境?畢竟是不知道事情內情,所以這姑娘心思也沒有寧、紀二人的多。總之,就這樣開開心心的跟著寧橋走了。
告別寧、荀二人,紀啟順便馬不停蹄的往蓬南去了。為飛花客棧這事兒耽擱了許多天,之前也沒來得及與餘元卜說,不知道碧潭閣那位道長可會覺得受到了冒犯。
☆、第二十七章·危崖(上)
自打解決了飛花客棧的事務後;紀啟順就一刻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