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把人綁了關起來。第二日屋子裡的人出來的時候,門口的人就擋在前頭,說是受了僱主的吩咐不能讓任何一個人離開。
言宅的電話線和網線被人絞了,能夠用的上的通訊工具也失了靈——當天晚上樑君策命人在這屋子附近裝了遮蔽儀,電話打不出去也連不上網。
言陵被攔回來的時候在屋子裡頭摔了好些東西,但看著言末沒反應,漸漸冷靜下來,開始和父親膩在一塊。儘管言末這一世對他比以前多了幾分關注,可因為工作的原因對方和他相處的時間並不多。
不管外頭那個想幹些什麼,只要言末和他呆在一塊他就知足。言末是他的父親,無論年紀有多大,只要父親還活著他就是個可以有依靠的孩子。在外頭表現得多堅強,在家裡他就多依賴自己的這個長輩。
在程穎嫁給了另一個男人之後他就對自己的母親失望了,特別是對方還想著給他生個弟弟,一個永遠都不可能被他承認的弟弟。還是父親比較好,至少從未開口說過要弄出個令他生厭的小東西。
少年的眸子裡帶著濡慕和尊敬,安安分分地坐在言末的身邊,手裡捧著本《現代金融史》,一副認真的樣子,卻時不時趁對方不注意抬眼看一下男人在燈光下柔和的側臉。
不同於言陵的一心二用,言末倒是十分專心地撲在工作裡頭。雖然不允許出去,但言氏需要他簽字批改的檔案都會被允許放進來,可以說,除了不能出去,他的生活和平日裡並無多大區別。
梁君策做的這一切自然是為自己好,昨天談崩之後言末昏昏沉沉地就睡了,第二日看著那些一臉嚴肅、身材魁梧的黑衣保鏢他的心裡頭就有了底。
如果他真的想出去,梁君策這點手段自然是攔不住的,但他不願意在這種時候去招惹麻煩,乾脆留下來安撫一下言陵躁動不安的心。
這樣森嚴的防備意味著梁君策開始動手了,在言末的記憶裡,上輩子梁君策什麼都不知道,最後梁家二叔都沒能坐上那個位置,這一回梁君策佔了先機,心眼手腕都是當年成熟期時候的狀態,又提前了好幾年籌備,就更不可能讓那位梁二叔成為贏家。
雖然並不知道梁二叔對自個的感情狀況有多關心,但經歷了失去的梁君策是決計不能允許事情出現丁點兒意外的,上輩子那個血淋淋的場面已經給他留了太深的陰影,再來一次他還真心沒法扛住。
斷掉通訊設施也只是為了防止這屋子裡的其他人報警招來不必要的麻煩。為了不讓言末有任何牽掛,在醫院療養的他的“養子“也被人送了進來,陪著屋子裡頭的人聊天解悶。
梁君策的動作出乎言末意料的快,差不多隻過了七天的時間,屋子外頭的各種遮蔽裝置都撤了去,然後過了幾天保鏢們也撤得乾乾淨淨,屋內所有人均恢復自由。
生活一切恢復如初,如果不是人們臉上還掛著如釋重負的表情,言末幾乎以為之前的那些天不過一場夢境。
梁家本就講究低調,雖然家大業大,但基本不出來鬧騰,也算得上半隱世,叔侄相爭本就不是什麼值得上臺面的事,這一場毫無硝煙的戰爭開始得悄無聲息,結束也沒驚動多少鳥蟲魚獸。
那七天是最緊張的七天,如果不是怕自家二叔狗急跳牆做出一些無法挽回的事,梁君策也不願意變相地把言末給軟禁起來。
所以當一切都塵埃落定的時候,他帶上了精心挑選的禮物上門來賠罪。
但是令他驚訝的是,進門的時候並無一個人來歡迎他。言家的傭人,司機和管家一個個都像是成了沒禮貌的啞巴,跟個機械人似的重複執行著自己的工作,眼神空洞像是沒了魂魄。
原本該躺在床上的言曉此刻卻精神奕奕地坐在沙發上,旁邊的言陵昏睡在地上,臉上的表情驚恐,像是見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