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陛下,你剛才殺人了!”
第一次見到平時溫和謙恭的陛下直接殺人,這對於一個年齡還只有八。九歲的小姑娘而言,產生的震撼並不小。
也許,到這時候,柳如是才意識到眼前這個看似溫良恭儉讓的男子其實是手握生殺大權的帝王,自己若是稍有不慎,只怕也會像剛才那人一樣人頭落地。
所以,人雖小但心智卻早熟的柳如是在朱由校回來時也會變得有些惴惴不安。
朱由校也沉默了片刻,然後起身把握住了柳如是的小手,並把她拉到火盆邊來:“別怕,朕不是老虎,別離火盆太遠,小心著涼。“
“嗯”,柳如是點了點頭,不敢違拗朱由校的意願,兩水汪汪的眼珠子偷偷的盯了朱由校一眼,旋即又收回了眼神,就像是老鼠跟貓站在一起一般。
朱由校沒有因為柳如是的童言無忌而生氣,有些自言自語地道:“朕也不想殺人,但如果朕不殺了他們,他們就會害了朕,害了你,害了大明的萬千子民,也害了我泱泱中華的數千年榮耀。”
“可以不殺人嗎,只是將他們抓起來”,柳如是天真地接了一句。
朱由校不由得笑了起來,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也沒說什麼,在他看來,柳如是現在還是個孩子,根本不懂得政治從來就是一場你死我活的遊戲,自己即便告訴她,她也沒辦法明白,就如同朱由校自己一樣,本來治病救人的他在不知不覺中就開始變得冷酷無情,雖然他為的是整個天下。
雪總算是停了,明黃色的龍輦頂上已經積壓了很厚的一層雪,加了鏈條的車轅在雪地裡嘎吱嘎吱的響。
而隨身的飛魚服錦衣衛也成了一個個雪人,一直在外面候著的王承恩,此時也已是白髮滿頭。
但在這個時候,整個世界卻顯得特別明亮,視野也開闊不少,從白雪皚皚的紫禁城到遠方天際間的一抹雪山痕跡都展現在眼前。
向外看了一會兒,朱由校就放下了轎簾,半躺在暖炕上就繼續讀書,這個時候正在坐在火盆邊的柳如是已經枕在他的膝蓋上打瞌睡。
朱由校的龍輦一進入內廷,奉皇后娘娘張嫣之懿旨的小黃門就忙跑去坤寧宮奏報。
如今朱由校已經不常住乾清宮,而是乾脆和自己的皇后還有姚選侍住在一起,如此倒也不顯得冷清。
所以,朱由校一進入內廷就去了坤寧宮,張嫣也若尋常人家的妻子一般親自為朱由校拂去身上的雪,脫下披風,就將剛剛弄熱的暖壺遞給朱由校。
朱由校卻直接把暖壺給了柳如是抱著,然後乾脆就握著張嫣的玉手取暖,張嫣俏臉一紅:“姚妹妹還在這裡呢?”
“這有什麼,你們一起在榻上服侍朕也不是一次兩次,既是家中,不必講究這麼多”,朱由校說著就對姚選侍招了招手:“你也過來,坐在朕身邊來。”
姚選侍在榻上承歡時倒也放得開,盪漾無邊,但在平常時候卻比張嫣還拘謹,欠身朝朱由校行了一禮:“妾身不敢”,然後才坐了半邊。
宮廷之中繁文縟節多,姚選侍要如此恪守,朱由校也不能強求,仰臥在龍榻上來了個葛優趟就對底下的宮娥吩咐道:“傳膳吧,在外忙了一天,著實餓了。”
皇后張嫣不禁莞爾朝隨身女官微微一頷首,那女官就傳給了門口的小黃門,小黃門對著外面拍了拍手掌。
少頃,四五個小黃門就提著紫檀木盒進來,開始在屏風後的小隔間裡擺飯,而朱由校身邊的小黃門則識趣的先過去拿起筷子開始試毒。
待那試毒的小黃門點頭後,張嫣身邊的女官才來到朱由校和張嫣跟前:“陛下,娘娘可以用膳了。”
張嫣扶起朱由校一邊往屏風後走去一邊道:“臣妾不是讓小如是給你準備了些糕點嗎,就是怕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