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扯唇一笑。「要裝也裝得像一點嘛,阿憨師。不然,我們現在找條子來,把你這間柏青哥店的機臺搬開,再把中間地板的幾根假木條也搬開,看看那個特製地下室裡頭有些什麼,好不好?」
身子一抖,自己的「最高機密」居然被這傢伙摸得一清二楚?!哭夭,這下沒搞頭了!
臉色蒼白地點點頭,曉得把柄被握住的阿憨師,不敢造次地說:「我宰影了,我不吵就是了,不過大家有話好講,我不會跑的,我們進去再說吧?」
取得他的配合,男人不囉唆地讓人放開他。阿憨師把拉到一半的鐵門重新開啟,他們魚貫地跟著他走進店裡。隨著男人到店內的只有四、五個兄弟,剩下的都站在鐵門邊。照這意思看,是在警告阿憨師,插翅也難飛出去吧?
「說吧,你們找我要做什麼?」被押坐在板凳上,阿憨師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悻悻地問:「是想買『傢伙』?還是要賣『傢伙』啊?」
「都不是。」男人黑眼犀利地看著他。「我問你,認不認識一對騎乘越野機車辦事的殺手?武器有輕型衝鋒槍、P7手槍。」
阿憨師一聽這描述,就知道是霽狼和……會找他們的只有兩種人,一是要委託,另一種是要尋仇的。再次盯著男人瞧個仔細……等、等等!這人有點兒眼熟,雖然和照片上有點兒不一樣,可他不就是……
「我啥咪攏不知道喔!」急急地衝口而出。阿憨師沒想到「全宇盟」的大哥會站在第一線,那……這姓夏的是來找仇家的?「我沒看過什麼兩人一組的,普通幹殺手的都不會想和人組團,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男人沉默片刻,一笑。「這就很奇怪,我聽說你旗下的殺手,有一組剛來沒多久的,正好符合我的條件呢!」
「您不要聽別人胡說,我連看都沒看過……」除了極力否認到底之外,阿憨師沒有第二條路可以活命。
男人忽然一腳踹向他屁股下的板凳,阿憨師重心不穩地摔個四腳朝天,當他在地上哀嚎叫苦的時候,男人的皮鞋踩到阿憨師的手腕上,揪住他頭頂為數不多的毛髮,威嚇地瞪著他說:「別跟老子裝肖仔!阿憨師。你以為我會兩手空空來找你嗎?我是有相當的人證告訴我,你和這件事脫不了關係!現在我給你兩條路選,一條是會痛的,一條是不會痛的,你想要走哪一條,快快作決定!」
什麼痛或不痛,只要一講出口,自己肯定就會變成亂葬崗的遊魂,這點他比誰都清楚。這已經不是什麼職業道德不道德的,而是生或死的問題!
「饒命啊,這位大哥!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就算把我的嘴撕破,我也說不出我不知道的事啊!」能騙多久是多久,阿憨師抱定一路否認到底,他便拿自己沒辦法。
「……」男人細眼。
阿憨師汗涔涔地等著。
「我不喜歡濫殺無辜。」男人咧嘴笑說。
阿憨師吞下一口口水。
「可是我更不喜歡被人當成會輕易上當受騙的笨蛋,阿憨師。你繼續守口如瓶下去,下場只有更難看,我是不會跟你客氣的……」
阿憨低估了對方「勢在必得」的決心,可是說出去的話,已經收不回來了。他再也坐不住地跳起,朝著店後門的方向奔跑!
「把他逮回來!今天一定要讓他吐出那組殺手的資料!」
「是,夏哥!」
阿憨沒命地跑著,心存僥倖地以為自己能躲過一劫,卻不知自己早已用光所有的運氣,如今……地獄閻王前來索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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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麻,這個叔叔是誰啊?」
童稚的嫩聲闖入了睡眠狀態的意識中,英治皺了皺眉。
「噓,叔叔要睡覺,你別吵他喔!」
陌生的女子語聲,柔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