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這兒,這陣子他會很痛苦的……誰教他這麼愛我,當然見不得我對別的傢伙溫柔體貼。
乾脆讓他走。
等禾琛重新振作起來之後,再去告訴那個傻治治,不懂什麼叫「愛之深,責之切」,虧他還唸完醫學院,拿了博士學位。呵。
「更,為什麼沒有帶他回來?你說!」
男人一腳踹向滿頭白髮的父親,彷彿在踹一條狗似地。
「我不是說了,你要是沒辦法帶他回來,我會打斷你們的腿嗎?啊!你想讓我打是吧?!」
「不、不要打了,我拜託你,他是你父親啊!」頭髮半花白的婦人,渾身顫抖個不停,仍是努力護衛自己的丈夫。
男人粗暴地,一把揪住婦人的頭髮,硬生生將她拉離開丈夫的身邊。
「你也是有罪!那一年要不是你沒把後門鎖好,他怎麼會有辦法溜出家門?叫你們監視、叫你們送他上下課,完全都是白做工。現在想起來,我實在是滿肚子火消不掉。你說,該怎麼樣才好?!」
婦人哭叫著:「我不對、是我不好,求求你不要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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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殘忍地笑了,將婦人拋到地上,開始在婦人的腿上、身上重重地踩著。
「你們不把他帶回來,我就一天不會善罷干休,天天照三餐打,怎樣?」
白髮老人悲傷地望著形同惡魔的男人,顫抖地拿起電話,想要撥打求救專線的手,卻怎樣都撥不下去。
男子大笑著,把電話機整組連帶訊號線一併扯斷,摔爛。
「你根本不敢打電話,你這孬種,因為你怕上報。哈哈哈哈,講給人家聽,人家會把你當笑話,人家會問你有什麼資格審案、當什麼法官?你連被自己的兒子打都不敢聲揚了,你還想伸張什麼正義?!狗屎!你是臭狗屎!」
白髮老人不停地搖著頭,最後只能與妻子抱在一起流眼淚,忍耐,等待。只要「惡魔」的氣出夠了,他便暫時不會再騷擾他們了。
唉,究竟什麼時候才能脫離苦海?
老人不禁想起早年,那時候「惡魔」還沒有這般瘋狂的行為,因為他將所有的瘋狂行為,都集中在一個人的身上。
「只要琛兒肯回來,繼續陪著他哥哥,也許他哥哥會漸漸恢復正常……」
「琛兒會答應回來嗎?」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
誰知道,琛兒卻是那樣的自私,一個人在外頭自在逍遙了,便不管他這老父與親生母親了。
老人看著自己身上的青紫瘀痕,他已經受夠了,他不想再忍受下去了。
只要想辦法把琛兒帶回來,家裡的人就可以從不幸中解脫了。琛兒本來就應該待在這個家裡的,他是這個家的孩子啊!
「呀——歐陽醫師,我之前跟你講過那麼多遍,你千萬不能變邋遢!你、你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啊?」
密斯方走進住院醫師使用的值勤室,捏著鼻子說:「我的天啊,你這兒比豬窩還亂,那堆衣服還發出像泡菜一樣的味道了。你是不是被女友甩了,所以在這兒自暴自棄啊?拜託,鬍子也不刮、澡也不洗,你存心要讓所有女護士哭死就是。」
「我只是想嚐嚐看,什麼叫做『脆弱』。」
假使他再多一點脆弱,他X的夏寰應該不敢把他扔在外頭兩個月,就這樣管都不管、理都不理,活像他們倆真的已經拆了吧?
「哈啊?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不過你的樣子在我看來叫『墮落』!」
英治一愣。「那、我不就走錯方向了?」
「錯得很離譜!你要學習怎麼變脆弱是吧?」密斯方雙手插腰,在他面前說:「先去把自己恢復成我原本認識的歐陽醫師,恢復帥帥的模樣,然後去後棟的婦科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