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遠遠望了一眼還在清理現場的灰大衣後,也緊隨其後。
唯有王彪還在雪中站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深夜,勘探完現場的監察隊已經離去,四周拉起長長的警戒線。
嘩啦——
一道壯碩的身影從天而降,落在院中。
他身後揹著一個巨大木箱,正是剛抵達雪城不久的道士。
道士蹲在廢墟前,攆起一捏塵土放在鼻前嗅了嗅。
“消失了。”
“是誰幹的?”
旋即,道士起身在廢墟中翻找起來。
遺憾的是,如灰大衣們一樣,道士將廢墟翻了個底朝天,同樣什麼也沒找到。
“被人拿走了。”
道士拿出一張黃色符紙,隔空勾勒,隨即用氣血將其點燃。
符紙燃燒殆盡,化作一縷青煙消散於天地間。
道士似有所感,眉頭逐漸舒展開來。
“還在北境。”
……
街邊旅館的大門被人推開。
一披著黑色斗篷的男人走出。
他抬頭望向天空中的血月,輕聲呢喃:“這個世界也要結束了嗎。”
駐足片刻,男人收回目光,裹緊身上的斗篷,匆匆離去。
幾分鐘後,一隊灰大衣來到旅店。
領頭的人敲了敲前臺的桌面,喚醒旅店的執夜者。
“有人舉報,你們店裡疑似出現了通緝犯。”
“這個人你見過嗎?”
話音剛落,領頭隊長拿出那張賞金一億的通緝令。
……
秦澤睡了整整三天兩夜。
睜開眼睛,感覺全身上下每個部分都傳來強烈的痠痛。
他大腦放空了好一會,那晚的記憶才湧進腦海。
那晚荒神血脈啟用之後,他整個人都在被潛意識所支配,完全失控。
而這個意識,毫無疑問,正是來自荒神血脈。
秦澤來到衛生間,洗了把臉,看著鏡中面色蒼白的自己,像是大病了一場。
“荒神……神……”
這不是秦澤首次啟用荒神血脈。
第一次是在百城獸潮時的深淵。
第二次是後來他自己私下進行的試驗。
這兩次他都深刻體會到了荒神血脈的強大,那是對身體各方面全方位的提升。
血脈的力量很強,不過對身體負載很大,負面效果比“三秒真男人”還猛。
秦澤一直也是能不用盡量就不用。
那天晚上,面對詭異的怪物,荒神血脈主動啟用暴走,完全失控。
讓他看到了荒神血脈的另外一個弊端。
一個極其致命的弊端。
秦澤回想起當時的狀態,受荒神血脈影響,他極度興奮。
就像是荒漠的旅人突然看到了綠洲,恨不得直接撲上去。
那個怪物的實力並不是很強。
荒神血脈啟用後,秦澤也不過剛摸到六級初的實力。
怪物強在那令人瘋魔的精神衝擊。
而荒神血脈恰好能免疫。
“那個潛意識……是荒神嗎?”
秦澤陷入沉思。
老東西該不會想以血脈為媒介,用他的身體穢土轉生吧?
倘若真是這樣,這血脈不要也罷。
“荒神血脈到底和那個怪物是什麼關係?”
喃喃自語間,秦澤狗腦開始飛速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