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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些為難:“小姐少爺,如今正是飯點,樓內已滿座,這……”

碧篁見那大漢獨踞一座,衣衫滴水,周圍眾人厭棄,目中皆有不屑之色。他卻只管擎了酒壺一氣猛灌,又拿箸搛了桌上牛肉猛吃,風捲殘雲,甚是豪猛。

她先時將那漢子踢下雲頭,並未深想,後來細思,以他那般身手,想要還擊自己定然綽綽有餘,卻為何被踢下洪波之時只是笑聲如雷,樂不可支?

可見這漢子光明磊落,不與她一般計較。

她這般一想,目光雖盯著漢子那桌,卻扯著岳珂坐在了漢子隔壁一桌。

那鄰桌卻是兩位年輕公子正在斗酒,一位面色如玉,另一位卻用包巾將整個腦袋裹的嚴嚴實實。碧篁落了座方才瞧見這二人形貌,此時要她走開。又拉不下面子,只得拱手道:“打攪二位了,小妹這糼弟餓得狠了,借兩位半邊桌子一用。”她甫一入世,不知尚有“拼桌”一詞。

這兩位年輕公子卻是久在街市間行走,聞聽此言又在她面上細細打量一番,二人相視一笑。面白如玉的那位將面前酒壺推了過去,道:“我二人正在拼酒,勝負難分。既然有緣,不若與小姐也拼一回?”

碧篁不以為意,邊將桌上好菜拖了一碟放在岳珂面前與他吃,邊擎了酒碗與那二人拼酒,眼角餘光全然留意那昂藏漢子,連自己也深深詫異,今日為何要盯著這粗俗的漢子瞧個不停。

這間酒樓向來以佳釀聞名,碧篁喝得半醉之時,面前擠上來一張蜜色的臉盤,指著那兩位年輕公子道:“何苦跟個小姑娘計較?”

碧篁自恃活了兩萬兩千歲,梗著脖子道:“我才不是小姑娘!”提起桌上酒罈,大口大口灌了下去。

那漢子摸摸腦袋,頗有些侷促一般:“這可如何是好?”

兩兩名年輕公子相視一笑:“閣下也瞧見了。”言下之意便是這酒是小姑娘自已要喝的,可不是我二人逼迫的。

那漢子身高體壯,手長腳長,朝著這兩位年輕公子眨了眨眼,灑脫一笑,指著桌旁邊人高的酒罈,道:“既然如此,這小姑娘還欠我一架,人我帶走,酒錢二位付。”

那兩位年輕公子微笑著點頭,只等這漢子帶著那姑娘與小童遠去,各自掏出兜裡預留的酒錢,一瞧之下不禁大驚失色,只見錢袋之中的銀子哪裡還是銀子?不過是些破爛貝殼,正是二人臨出東海之時順手從海邊抓起施了法術之物。

憑他二人再如何放術,這爛貝殼紋風不動,依舊是原來樣貌。

路分東西

我從來算不得麵皮黑厚,如今尚能稱得上牙尖嘴利。但在珊瑚城住著的那半月裡,連自己也要詫異自己,竟然已經修煉得面皮厚如城牆,只當作鮫王大殿之上那一席話從未聽過。每日裡除了照顧岳珂,便裝聾作啞。

有時候離光前來探望岳珂,我亦避而不見。有幾次瞧著他白色的鮫綃紗長袍越過了珊瑚牆,心中總有微微的惆悵。

我想起月光下的少年,數千年的陪伴,那是我少年來路之上的溫暖,偶一回頭,總有溫暖的笑顏,如今卻要藏在他的目光之外,看見了他失色的眸子,卻不能上前向他保證,這一場溫暖如舊。即使他不曾變,我卻已經將往日深埋。

鮫王妃也曾遣了侍女前來相請,卻被我極客氣的打發了。有一日我倚在珊瑚牆後發呆,卻聽聞殿中鮫娘在背地裡議論,說是東海龍四公主與鮫王妃相處的很是融洽,簡直勝似親生母女。連太子殿下也已陪著她在珊瑚城中逛了好多次,怕是喜事將近。

我從小不開心之時喜歡將自己蕆在別人瞧不見的地方,時時能聽到宮中八卦。如今在這珊瑚城中不成想偶然之間亦能聽到這番話。不得不感慨一番:可見八卦這種東西,實在是不分種族不分語言。

回頭我便將身上那件鮫綃紗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