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的神裂,就這樣在毫無防範的情況下,被貼到了極近程度的女性止住了。
明鏡止水……嗎?
迎著看過來的面孔上反射著寒光的眼鏡,神裂冷靜的做著判斷。
不,說不定更加高明。
所謂明鏡止水,是收斂自己全身的“氣”不令對方察覺。而這個女人分明與周圍環境融為了一體。就算明知道她在眼前,就算手腕上感受到了生鐵一樣的禁錮力,神裂卻很難在心中升起任何一絲警惕性和敵對感。
彷彿她本來就在那裡,本來就禁錮著神裂的手腕一樣。
即便陡然遇到此等強悍的敵人,身為天草式和英國清教聖人的神裂也不認為自己會輸。她的左手脫離了七天七刀的刀柄,下移至刀鞘上。
與這個世界的大多數人,包括日本人在內所理解的不同,所謂居合術,是以在狹小空間內的如何使用佩刀的技巧發展起來的一套完整的格鬥技巧,可不僅僅只是“拔刀術”而已。
神裂的左手操縱著刀鞘向側前刺出。這一招就是所謂的“二段拔刀術”,專門用來對抗空手入白刃的高手。
那位女性已經因要舉手握住神裂右手而暴露出了自己的右肋。如果被刀鞘從側面刺入這個空門,以神裂的腕力,她大概會折上好幾根肋骨,甚至有被肋骨刺入肺葉的危險。
然而,當神裂刺出刀鞘時,卻駭然發現,對方只一個輕輕巧巧的轉身,便將自己的右手扭向外側的同時,也抓住了自己的左手。
這樣,比神裂稍矮一些的女性,就用背脊牢牢頂住了神裂的身體。雙方的身體貼合的實在太緊密了,神裂甚至被自己胸部壓迫的無法呼吸——有生以來不知道多少次了,她對自己這具發育過了頭的身體在戰鬥中的不便發出了抱怨。
下一瞬間,神裂感覺和她貼緊的這具身體猛然一震。
眼前一黑。如果不是神裂的意志堅定,久經訓練,恐怕在那一瞬間她的意識就會鴻飛冥冥。然而即便如此,在幾秒鐘之內,拼命拉回了自己意識的神裂,耳朵裡只能聽見心臟低沉的鼓動聲。
五感逐步迴歸到意識之中,不過這種感覺並不好。耳朵裡充滿了尖銳的耳鳴,鼻腔和舌頭上都是血腥味,眼前金星亂飛,全身的肌肉骨骼都在哀鳴,五臟六腑則好像翻了個似的。
那感覺,和被全副武裝的騎士……,不,滿載全速的重型集裝箱卡車正面撞飛了一樣。
神智又再清醒了一點。神裂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陷進了小巷旁邊的牆壁。蜘蛛網般密集的裂紋以她的身體為中心向著周圍蔓延,崩落下來的碎片則發出細密的聲音落在地面上。
虧得她是所謂“聖人”的體質,如果是一般人的話,恐怕一下子全身的骨骼和內臟都會碎掉。
“哦呀?”
女性發出驚訝不已的聲音。
“捱了泰山玄武靠之後,居然還能保有意識……這就是‘聖人’的體質嗎?”
泰山……玄武靠?哪個中國的武術流派……嗎?
神裂努力思考著,保持著大腦的運動。只有這樣,她才能勉強把注意力從不斷哀鳴的身體上轉移開來。
不過,這似乎也是在做無用功罷了。棕色中長髮的女性懶得和她廢話,雙手直接擺出了架勢。
“哈!”
即便是以神裂的目力,她也無法看清那一拳的拳路。更別說用這具剛剛受到重創的身體進行防禦和反擊了。
然而,拳頭落點的腹部,卻並沒有傳來想象中被直接貫穿的劇痛感。
明明那一拳打的是腹部,神裂卻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