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半夜三更被刺殺,比如被前輩喊去試劍,比如被五六個同級別的劍手圍攻,等等。
各種險峻,各種命懸一線,各種置諸死地而後生,這些考驗他統統透過,圓滿完成,但是面對賈裡玉這毫不掩飾的一劍時,他一下怔住了,無處可逃的怔住。
出於本能地,他立即起身揮劍劈下,幾乎在聽到門板破碎的同時,他接觸到了那道已經傷了一個人的劍氣。
很幸運的是,他一劍破解了那道劍氣,但是他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甚至因為這次破解,他的自信心又降低了三分。
對方是順手起劍,他是拼盡全力破劍,即便這樣,他也僅僅是剛好破掉那道劍氣,併為之付出衣帽破碎的代價。
這個結局和他設想的結局是天壤之別,或者說正好相反。
隨後,意料中的第二劍就來了。
這個時候,月華刃想起了他劍術啟蒙老師的話:“至高境界的劍是劍在意前。”
你還沒有想到,劍已經到了。
他看到賈裡玉的第二劍時,就是這種感覺,他預感到那一劍,也知道最佳破解的方式,但他來不及。
“來不及”三個字在比武中是何其絕望的字眼!
然後他感覺到兩隻手腕傳來的那一陣劇痛,天旋地轉,一切歸於虛無,他從此再也用不了劍,他完蛋了……
宮本護愣了半晌,看著鯉魚藏劍被他拿走,不敢阻攔,也不敢派人阻攔。
一水館無人是賈裡玉的對手,一旦群起而攻,埋伏在一水館附近的那些神秘人肯定會出手干預,到時候他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把一水館剷平了。
這次劍道交流再無挽回的餘地。
“把他們送去給醫生。”
宮本護語氣頹喪地說道,甚至連看丸山和宮本月華刃一眼的勇氣也沒有,作為宮本家兩位前途無量的優秀年輕劍客,就這樣被賈裡玉兩劍廢了,實在不忍多看一眼。
宮本護輕撫著胸前裂開的衣服,陷入深思,過了許久,他朝日本打了一個秘密電話,說了一些柴米油鹽的家常話。
“暫不食肉糜。”電話裡傳來這道聲音,就是新的指令。
……
黑色的車子從一水館出發,朝北大駛去,宮本黛子坐在車子裡發呆。
“我中華劍術,豈是你等可論?”
“班門弄斧,自取其辱。”
腦子裡還在迴盪賈裡玉這兩句話,以及他說這兩句話時的表情。
睥睨一切的表情。
難以戰勝的表情。
宮本黛子也是劍道天才,如今劍法修為亦是同輩中的佼佼者,兼之身份特殊,所拜皆是名師,所學盡是高招,進步神速,一日千里。
師傅說她以後可以攀登至劍法的最高層,她自己也始終不渝地堅信這一點。
“他日劍中悟到禪,劍試東南西北岸。”
她可是要做地球上第一劍客的女人!
然後她和賈裡玉的劍有期而遇。
“無懈可擊,此生難及。”
看到賈裡玉把丸山的手臂和月華刃的手腕削掉之後,宮本黛子像自己遭遇了重大失敗一樣,神情萎頓了極點。
她想起中國的某段歷史,好像是說在遙遠的中國,有一個叫“夜郎”的國度,國王沒有見過其他國家,以為自己所在國的版圖世界第一大,自己所在國的山世界第一高,國土明明不及漢朝一個縣,卻問他們和漢國哪個大。
可笑復可悲。
“井底之蛙又何嘗不是在說我們?”宮本黛子輕輕嘆了一口氣。
……
賈裡玉現在已經在參加和大二年紀的聯誼會,這個時候正在玩一個抱團的遊戲,一群人在固定的地方繞著圈子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