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走多遠,青黛聞到了那隻猲狚的氣息,就在前面的拐角處。 無憂也聞到了,拉著青黛就往那邊去。 巷子裡的空間並不算大,勉強能把猲狚裝下,欒知惜正忙前忙後的給它止血上藥,霖塵在一旁幫忙。 荊止戈問過後,才知道欒知惜追上那人,把猲狚買了下來,並與其契了血契。 欒知惜利落的給猲狚新的傷口包紮好,隨後解開另外兩處草草用布包著的舊傷。 果然不出她所料,那兩處深可見骨的傷口,都沒有處理。 無憂蹲在她旁邊,幫忙把猲狚的腿抬了起來,同時毫不避諱的打量著欒知惜。 她竟然在救這隻與她毫無關係的妖獸! 無憂覺得欒知惜與她所瞭解的修士,都不太一樣,沒忍住問道,“你為什麼救它?” “怎麼也是一條命啊,明明可以救的,那個人不想花葯錢。” 欒知惜將舊傷清理乾淨,疼的猲狚沒忍住齜起了牙。但它知道她在救它,身子硬挺著一動不動。 欒知惜見狀,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她真的一丁點兒,都理解不了西域的鬥獸風氣。 “既然契約了,為什麼不負責呢。” “他們都是結的主僕契,本意就是透過鬥獸賺錢的。”青黛輕撫著猲狚,偷偷往它體內注入妖力,讓它不那麼難受。 “主僕契約,就不應該存在。”欒知惜輕輕嘀咕了一句。 青黛有些驚訝,她知道欒知惜喜愛妖獸,但沒想到真的會有修士這樣想。 不過,不止主僕契約,血契也同樣不應該存在。 幫完忙,眾人情緒都不是很高,沒再久聚。互報了各自客棧的位置,便回去休息了。 下午,青黛與無憂也都沒有興致出去。 好在客棧除了住宿還帶著餐食,荊止戈想讓她們轉移一下注意力,便在客棧點了些店裡的的特色。 青黛知道荊止戈的好意,打起精神帶著無憂出來。三人一獸正在大廳中吃著,旁邊一桌坐下幾個西域當地的修士,他們正在議論鬥獸場裡的事情。 原來青黛他們離開後,第三場鬥獸勝利那方的妖獸,在主人進入屏障時,突然暴起,差點將那人吃了。 還好當時有金丹修士在場,擊殺妖獸救下那主人,不然之前的慘劇又要發生。 “妖獸真的是蠢,它噬主,自己不也得死麼。” “誰知道呢,都是沒腦子的東西。” 無憂嘴中的堅硬骨棒,猛的被咬斷,聲音之大,嚇得旁邊那桌立刻收聲。 悄悄掃了一眼,發現那聲音是鄰桌姑娘吃東西傳來的,紛紛互相嘲笑了對方的膽量,又繼續聊了起來。不過,這次換了個話題。 “還是劉家有狗屎運,誰能想那小貓一樣的東西,竟然是白虎。” “你別說,當初劉家用它在鬥獸場裡可沒少賺。” “是啊,那小門小戶一下子就成了月霜城有頭有臉的人家,你說他為啥要把白虎賣出去呢。” “可能是鬥獸不賺錢了吧,那白虎出場,誰還壓對面贏啊。” “那也用不著賣啊……” 劉家,白虎。 青黛將這兩個名字記在了心中。 夜裡,青黛和無憂坐在床邊,靜等整座城池安靜下來。 確定荊止戈在屋子裡,氣息平緩,正在修煉。兩人悄無聲息的出門,向下午聽到的劉家奔去。 聽那桌人提起後,青黛主動問了他們劉傢俱體的位置。 那桌人告訴了他們,並額外附贈了個訊息。劉家現在大門緊閉,並不迎客,只等拍賣那日才會在鬥獸場現身。 但劉家規矩歸劉家,這可攔不住眾多修士對白虎的好奇。 青黛她們躲在劉家外牆的陰影處,看著又一波人飛躍外牆,進了內院。猶豫著是跟著一起,還是再等等。 不知道進去的人是沒找到白虎,還是被劉家人發現了。進去之後,沒過多久氣息就消失了,但也沒見他們出來。 靜等了一會兒,沒有再察覺到其他修士接近的氣息,兩人決定現在翻進去找找。 劉家這院子的規模在月霜城,是排的上號的大戶。 按青黛對修真家族的認知,就連荊家這種小家族,夜裡也不會像這兒一樣,漆黑一片,別說螢石,連個燈籠都沒點。 她們在外面的時候,就沒聞到院子裡生人的氣息,還以為是這家人是有什麼法寶,遮蔽了她們的感知。 但置身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