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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個美貌女子,背插拂塵,腰懸長劍,一到市區,定然惹人注目,只怕大人小孩都要圍上來看她,如何還能訪友?”蓬萊魔女苦笑道:“這倒是我的疏忽了。只是如今倉淬之間,哪裡去找男子的衣裳更換?”東海龍想了一想,說道:“有了,華大俠的房間裡想必還有他的衣服留下,你就暫且借用一套吧。他是住在方丈室後進東首的第一間房間。”蓬萊魔女粉臉微紅,笑道:“也只好如此了。”

東海龍道:“這位釋湛大師自殺殉友,雖然一時糊塗,也還算得是個義氣深重的漢子,我給他收殮,等你們換裝。”

蓬萊魔女進了華谷涵的房間,只見桌子上鋪著一張紙,紙上墨瀋猶新,寫有幾行詩句,“芳桂當年各一枝,行期末分壓春期。江魚朔雁長相憶,秦樹崇雲自不知。”這是李義山一首贈別友人的詩,本是一首七律,但華谷涵只寫了前面四句,就匆勿離開了。

蓬萊魔女看了這四句詩,不覺心頭悵觸,想道:“這本是李義山寫給他的一個‘同年’的,(科舉時代,同榜考中計程車子互稱同年。)他與那位同年,彼此欣慕對方的才名,結成知己,分手之時,依依不捨,故作此詩,華谷涵別的詩句不寫,只寫李義山這半首詩,看來真是含有深意。他與武林天驕齊名,‘芳桂當年各一技,’莫非就是隱含此意?但‘江魚朔雁長相憶,秦樹崇雲自不知。’不但只是傷別,還有一片迷茫悵惘的心情,這又似乎是對我而言了。”

蓬萊魔女想到華谷涵與檀羽衝本來可以成為好友,事實上他們從前也是彼此互相欽佩的,想不到如今竟忽而成了敵人,而自己插足其間,只怕也是造成他們變成仇敵原因之一。蓬萊魔女思念及此,也不覺悵悵惘惘,悲從中來,難以斷絕。

朝陽已開始透進窗戶了,蓬萊魔女霍然一驚,心道:“水流花落,各自隨緣,只有任它將來如何變化吧。此地不直久留,我是應該快些換裝走了。”她選了一件長衫,披在身上,雖然嫌長了一些,衫角沾地,也還勉強可以相就。再找一方中,蓋在頭上,遮過了頭髮,結成當時儒生所常戴的頭巾,裝柬好了把拂塵藏在寬袍大袖之中,攬鏡自照,已變成了一個俊俏的書生。

蓬萊魔女走出大雄寶殿,東海龍亦已把釋湛的屍體裝好棺村了。東海龍笑道:“好,別人只會把你當作誰家的貴介兒郎,絕不會想到你是個縱橫冀北的女俠了。咱們走吧!”

三人離開古月庵,來到湖邊,湖上已有遊人。蓬萊魔女眼尖,一眼望去,二隻畫肪中有一個胖胖的歌女,正是昨晚給竺迪羅唱曲的那個女了,蓬萊魔女道:“照弟快走,別要給她認出了咱們。”耿照笑道:“昨晚星月朦朧,她在湖中,諒也看不清楚,何況你又換了裝?”話雖如此,小心為上,一行三眾,還是加快腳步。但在湖濱,白日青天,雖然加快腳步,卻也不便施展輕功。

那隻畫肪中有三個官員模樣的人、其中一個道:“我點一首前科狀元公於湖先生的西江月。”南宋詞風極盛,客人點唱,都是選些時人所作的新詞。那歌女輕啟珠唇,嬌聲嚦嚦地唱道:“問訊湖邊春色,重來又是三年。東風吹我過湖船,楊柳絲絲拂面。世路如今已慣,此心到處悠然。寒光亭下水連天,飛起沙鷗一片。”

耿照道:“看來似是三個外地來的不甚得意的小官。點這闕同發發牢騷,故示高雅。”

蓬萊魔女嘆道:“金虜南侵在即,他們居然還有如此閒逸的心情,想要隨遇而安,以‘世路而今已慣,此心到處悠然。’自鳴得意!張於湖有許多佳詞,“六州歌頭’中的‘聞道中原遺老,常南望,翠葆霓旌。使行人到此,忠憤氣填膺,有淚如傾。’憂民憂國,足以振奮人心,他們卻不點唱。”耿照笑道:“這些‘雅’得俗不可耐的官員,但知醉生夢死,管他作甚?”眾人加快腳步,那隻小船也劃到湖心,去得遠了。但蓬萊魔女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