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仰遺容”。
棺蓋一啟,一股臭味便衝了出來。原來這都是預先佈置好的。本來人死了個過半天,不應就有屍臭,但因是“毒死”的,中毒而死的人,肌肉容易腐爛,這屍臭就必然是應該有的了。棺中不但撒下了氣味與屍臭相同的藥材,而且鼻孔還灑了幾滴狗血,看起來就似七竅流血一般。
竺迪羅也跟在完顏長之身後“瞻仰”,見此形狀,吃了一驚,心道:“莫要惹起眾人的疑心才好。”連忙輕輕碰了一下完顏長之。
其實只要完顏長之用手一摸,立即就可以發現那是個木人。
但手摸屍體,這是大失禮貌的舉動,完顏長之也不敢用手去摸。
他見“屍體”果然是耶律元宜,又聞到臭味,哪裡還有絲毫疑心,看了一眼,便叫人把棺村釘上了。
吳哥兒道:“我們的將軍本來是好好的,真想不到突然便暴病而亡,也不知是何原故?使我們也來不及和將軍說一句話。”
竺迪羅生怕他們懷疑,連忙說道:“是呀,我昨晚還曾與將軍晤談,想不到今朝便成永訣。但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彭祖高壽,顏子早夭,這都是大限註定的。各位也不必太過傷心了。”
吳哥兒等人越發假戲真做,涕淚交流地哭道:“將軍待我們恩重如山,情如骨肉。如今竟是死得這樣,這樣……嗯,這樣的不明不白,教我們怎不傷心?嗚,嗚!”靈堂上下,登時哭聲一片。
竺迪羅暗暗心驚,想道:“什麼不明不白?哼,聽來他們已是疑心及我了。還幸這死鬼來不及和他的部屬說一句話,便即毒發身亡,他們縱有疑心,亦是無奈我何。這吳哥兒,待事情過了,慢慢再收拾他。今日是好漢不吃虧,可得早走為妙。”但他是“客卿”身份,不便說話,當下暗暗向完顏長之拋了一個眼色。
完顏長之也作出一副哀痛的神魚,說道:“耶律將軍為國棟樑,如今英年早逝,莫說你們傷心,皇上也有如折股肱之痛。但人死不能復生,渡江在即,還望諸位節哀為國。尤其是你,吳將軍,你是要挑起耶律將軍遺下的這副擔子的,你更應該保重身於。吳將軍,請起來吧,我還有話和你說呢。”
吳哥兒抽抽噎噎地爬了起來,抹了抹眼淚,說道:“我正感到德薄能鮮、將軍一死,我不知如何是好。請皇叔賜與教言。”
完顏長之道:“吳將軍,客氣了。皇上的意思,是要你暫掌印信,待平南之後,將軍積下功勞,再真除(即正式任命)指揮使之職。你從現在起就可以接管印信,皇上不另頒御旨了。”
吳哥兒道:“我只怕擔當不起。”
完顏長之道:“皇上也慮及在這戰人即將大起、軍務緊迫之時,怕你一人吃力,他會派一個監軍來協助你的。這只是權宜之計,望將軍善體皇上的意思,不可多心。我先告訴你一聲。侍監軍來了,你們便要調赴前方了。所以耶律將軍的喪事,最好是今日辦妥,早早入士為安。”
吳哥兒道:“卑將蒙皇上恩寵,不次超擢,謝恩還來不及呢,怎敢多心。皇叔吩咐,自當遵從。但不知皇上派的是哪位監軍?”
完顏長上道:“這個皇上還沒有和我說。依我想來,當然是最適當的人了。吳將軍,可是你心目中有什麼人要想推薦麼?”
吳哥兒怕引起猜忌,忙道:“卑將只知聽皇上調遣,豈敢多言?皇上聖明,安排的當然是最恰當的了。”
完顏長之道:“好,那你就不必管監軍是誰了。早早安葬了耶律將軍,等候接欽使大駕吧。”
完顏長之交代了正事,一副急淚又掉了下來,撫棺說道:“耶律將軍,請恕我皇命在身,不能送你入士了。”假意哭了一會,作了“訣別”的儀式,便與竺迪羅及鳩羅法師走了。
這三個人一走,在“靈堂”充當“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