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開散開!”
“都別圍著都別圍著啊!”
“隨便坐隨便坐!”
石白魚一個串門的,愣是給圍成了主人的架勢,好在有宮人維持秩序,這才讓他順利開道,走到了自己的位置。
不過前三都不在圍他的那堆人中。
雖沒圍,但有起身行禮。
不巴結攀附,但知禮懂禮。
對此,石白魚頗感欣慰。
最令他欣慰的,還是自家侄兒朱清遠,沒有仗著親戚關係上前顯眼,除了眼底流露的孺慕之情,禮數周到與狀元郎三人無異。
石白魚和他對上視線笑了笑,舉杯點了點頭。
朱清遠趕緊回禮。
兩人動作做的隱晦,並沒有因此就讓朱清遠成為眾人關注的焦點。
皇帝在大家都差不多來齊後,才帶著剛滿四歲的長子姍姍來遲。
別看小糰子人小腿短,被皇帝牽著卻昂首挺胸走得頗有氣勢,簡直跟皇帝一個模子出來的,讓石白魚不禁想起皇帝小糰子的時候。
好吧,皇帝糰子的時候沒這麼小,還是眼前這個軟萌喜感。
石白魚不過多看了幾眼,小糰子就敏銳的察覺到,並轉頭朝他看了過來。大眼睛撲閃撲閃的打量著他,小臉寫滿了好奇。
但小傢伙被教導的很好,沒有因為好奇就亂跑,而是不動聲色點點頭,便轉回頭繼續跟著皇帝走到了上首的位置落座。
等皇帝例行講話,舉杯祝賀了一番在座學業有成的學子後,才拉著皇帝耳語了幾句,得到准許後,才出溜下椅子,邁著小短腿走到石白魚面前。
“你是石相爺嗎?”小傢伙小手負在身後,仰頭奶聲奶氣的問。
石白魚愣了一下,回過神忙放下酒杯起身行禮:“回小殿下,是臣。”
“你家還有小孩子給本殿下做伴讀嗎?”小糰子眨巴眨巴眼:“父皇說,小宋大人,當年就是他的伴讀,本殿下也想要你家的小孩兒做伴讀。”
聽到這話,石白魚下意識看了皇帝一眼,見對方也只是含笑看著並未阻止,便轉回視線看向面前仰著腦袋一臉認真的小糰子。
“不好意思哦小殿下,臣家裡沒有小孩子能給您做伴讀的。”石白魚自己都沒注意到用上了哄孩子的語氣。
“沒關係。”小糰子眨了眨眼:“那你可以給本殿下做夫子嗎?”
石白魚:“……”
您看我像是做夫子的料嗎?
石白魚搖頭:“臣胸無點墨,無法勝任小殿下夫子。”
“胸無點墨怎麼可能做官?”小糰子一臉你哄傻子的表情:“父皇可是說了,石相不僅是個驚世奇才,還會著書呢,會著書怎麼可能胸無點墨?”
石白魚:“?”
著書?
石白魚愣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還真有這事,不過這書可不是什麼正經書啊!
當即驚訝的轉頭看向皇帝。
四目相對,皇帝心虛的轉開了視線。
石白魚:“……”
靠!
皇帝怎麼知道的?!
石白魚瞬間被社死的尷尬燒紅了老臉。
小糰子看著石白魚皺了皺眉,不高興的離開了。
石白魚鬆了口氣,坐下後正準備喝口酒壓驚,想到宋冀的叮囑,又把酒杯給放下了,轉而喝了口尚且溫熱的湯。
儘管很快就進入了鬥詩拼文采的環節,石白魚依舊尷尬的腳趾抓地。實在想不通,這事皇帝是怎麼知道的,要知道,他寫那玩意兒並沒有用真名。
思來想去,還是家裡那兩崽子最有嫌疑,尤其是小崽子宋冬禮!
但懷疑也沒轍,總不能真跑去質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