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然。”石白魚雖然是想拉人入夥分攤壓力,但也尊重對方意願。 而且洗腦也不全然是忽悠,除了忽悠人投資,其中利益也的確是實打實的。 古代商人本來地位就低,為了順風順水,免不了投靠權貴尋求庇護。靠山是有了,孝敬的銀子也是嘩啦啦流進權貴們的口袋。 而且還容易被捆綁,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一旦權貴們犯個事,就可能跟著完蛋。 可要是這個靠山是朝廷是皇帝,那就另當別論了,同樣銀子嘩啦啦流,但利益也是實打實的。 還不用擔心捆綁被連累。 這些利弊,他相信秦元自會衡量。 再者利益雖大,投資也等於是個拉長線的無底洞,確實不能草率,必須要考慮後續財力能否跟得上。 這也是石白魚要拉人入夥的原因,除了秦元,吳六等人他也打算拉進來一起,如果幾人願意的話。 “除了種植高粱,目前棉花需求也大。”石白魚端正臉色:“而且兩者不僅可以供應軍營,民間亦可以售賣,倒也不算只出不進。” “酒精既然對傷口作用極大,沒進獻朝廷倒也罷了,這一旦歸屬朝廷,怕是會像鹽鐵一般,被嚴加管控。”秦元雖然書讀的不怎麼樣,這點敏銳度還是有的。 “是這樣。”石白魚點頭:“不過高粱除了可以提煉酒精,還可以釀酒,酒精不可售賣,酒可以不是麼?” “酒……”秦元皺眉:“酒這東西又不稀罕,市面上各種瓊漿玉液,什麼好酒沒有。” “我這酒,還真沒有。”石白魚笑了笑:“等回去我釀好,便給你送一瓶去,你嘗過自然就知道了。” “一瓶,這麼摳?”秦元驚訝。 石白魚斜他一眼:“一瓶就夠把你放倒了。” 秦元沒糾結這個:“對了,棉花又是怎麼回事?” 石白魚便把藤編棉服軟甲給秦元說了。 “其實這個重點是外面的軟甲,棉衣這種高成本東西,未必會被採納。”石白魚接著道:“所以,我準備攬下軟甲的製作,供應軍中,但棉花不像酒精,亦可以往市面售賣,而且,我也不打算全部用棉花, 畢竟現在的土地緊俏,糧食精貴,大量它用本末倒置,高粱剛需沒有辦法,棉花卻可以用別的替代,而最好的替代品,就是家禽,具體的,咱們回頭再說。” 秦元聽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感慨:“你這腦袋瓜子……” “聰明是吧?”石白魚不待秦元說完就挑眉預判。 不想秦元點點頭,說出的話卻把他噎得不輕:“眼子多到漏風。” 石白魚:“……” 確定這不是在罵我智障? 誰腦子漏成篩子還能正常智商的? “不過還有一點。”秦元頓了頓:“涉及軍事,朝廷未必會讓咱們經手。” “嗯。”石白魚聳肩:“所以我準備寫一篇陳情書,將各種利弊闡述清楚,相信聖上自有決斷。” “比如?”秦元往前探了探頭。 “歷朝歷代,軍餉明明是重中之重,卻總不可避免各種扯皮,多方剋扣。”石白魚倒也不藏著掖著:“完全交給朝廷並不是不可以,但最後這些,極可能會淪為某些人斂財貪腐的工具,再者成本得出國庫銀子吧,到時候支出的時候會不會扯皮,要是這樣,如何保證普及軍營,穿不上鎧甲的還是穿不上,那我獻出這個又有什麼意義?” “話是這樣沒錯,但……” “就咱們的身份確實不合適,可假如是皇商呢?”石白魚打斷秦元:“我們產出的東西,以朝廷的名義運向軍營,關鍵還不讓朝廷掏錢,這怎麼都是朝廷划算吧?而這樣一來,我們就草臺班子變國營,是為國家,為聖上辦事了。” 秦元:“……” 皇,皇,皇商…… 人傻了。 不愧是魚哥兒,好敢想! 秦元最後幾乎是靈魂出竅,飄著離開的。 秦元離開後,宋冀也提到了吳六:“回頭可以問問吳六,看他有沒有意願,他雖然財力不如秦元,但這一年也掙了些家底,買個幾畝地種高粱應該沒問題。” “我也是這麼打算的。”石白魚點頭。 “不過聖上未必還會像之前那樣,給參與者都封爵位。”宋冀想了想:“這一點,得說清楚,省得回頭他們希望落空,心裡有了芥蒂。” “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