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所為何來?”
入夜。
邢家大宅在夜色掩映下更顯幽靜無聲,園林和亭臺樓閣間,連燃上幾盞紗燈也無,更顯得陰暗駭人。
饒是膽大包天的風尋暖,在提著燈籠走過小橋的時候,也不禁吞了口口水,下意識環顧了一下靜謐得讓人有點發毛的四周。
“啐!風尋暖,你這個膽小鬼,不過就是晚上罷了,有什麼好害怕的?你這幾日白天不都把整座大宅逛遍摸透了嗎?”她忍不住自我唾棄。
自從住進邢家大宅後,她才發覺世上的流言蜚語果然都聽不得,什麼邢家陰森恐怖,邢家人個個詭異難纏,一招惹了邢家便會衰事上身,黴運下絕?
這幾日住下來,她發現邢家人只是行事低調,脾氣有些古怪,不太與外人打交道,除此之外都很正常嘛。
所以原本就沒把邢家詭異名聲當一回事的風尋暖,這下子更是自在地在邢家大宅遛達來遛達去的,全當自個兒家灶房一樣。
但是白天閒逛是一回事,晚上摸黑走夜路又是另一回事了。
手上提著燈籠,一顆心也高高吊著,她每踩一步就聽見自己的心臟重重卜通一跳。
好不容易拐過小橋,步過幾叢在夜色裡顯得黑壓壓的竹子,她終於看見了燃著溫暖燭光的院落,不禁鬆了口氣。
風尋暖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要感動邢恪,讓他能放心傳授她獨門雕工——而她捧在懷裡的這一小鍋物事,就是她今晚誠意的展現啦!
躡手躡腳走近門口,她心兒莫名緊張得怦怦然,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鼓起勇氣敲門。
叩叩!
她抱著那鍋暖熱的物事,迫不及待地揚起大大笑臉。
等了像是有一世之久,門終於咿呀開啟。
“大公子,我給你送夜宵來了。”她仰起頭,笑得好不燦爛。
邢恪一臉睏意,兩眼無神地望著她,良久不發一言。
“大公子晚安,暖兒給你送夜宵來了。”她臉上的笑容有些發僵掛不住了,只得再重複一次。
白晝裡那個斯文爾雅、沉靜淡然的邢恪好似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個像睡得正熟又被叫起來的小男孩,他看起來像是站著的,實際上卻是睡眼迷濛、身軀東倒西歪。
她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一個沉重的頭已經咚地倒在她的肩上!
“哎喲,大公子小心……”她差點被他看似瘦弱實則結實的身子當場壓扁,忙死命的以腳尖釘地,努力撐住一轉眼又睡著了的大男人。
他他他……真是大公子本人嗎?
她一時驚疑不定起來。
可是眼看他身子越加發沉,她的雙腳已經撐不住在發抖了,風尋暖顧不得燈籠和夜消,忙拋在一旁,努力扶住他的身子。
“娘呀!”她連吃奶的力氣都給使上了,拚得汗流浹背,死拖活拖地才將他“扛”回寢房裡。
等到終於得以將他“卸貨”到床上時,風尋暖也腿軟虛脫地癱坐在床底下,靠著床沿氣喘如牛。
“公、公子,你……呼……呼……”她抹了把滿頭汗水,差點喘得斷氣。“未免也太……太……好睡了吧?”
邢恪依然睡得不省人事,就算天塌下來也毫無所覺。
真難想像他剛剛究竟是怎麼會聽見她的敲門聲,還能夠起身來開門。
“嚇!”她悚然一驚,盯著他沉睡中的英俊臉龐,突然吞了口口水。
難道這邢家大宅裡真的有、有……什麼……風尋暖渾身寒毛一炸,忽然打了個寒顫。
“呸呸呸!百無禁忌、百無禁忌!”
睡著的人總有各種怪癖的嘛,像她爹就是鼾聲如雷,阿福管家則是夢話不絕,阿香則是拚命流口水,至於她自己……嗯,自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