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心裡甜蜜得無法形容。
廚子說是他將早膳的海蠣子熬米粥也全都吃了……她趕緊吩咐廚子、明歌往後不必弄藥膳了,就按著從前的膳食來布膳即可。
她是他名符其實的妻子了呢,前世今生,俱都未曾經歷過男女之事,可是,即便是沒有,受過特訓的顏陌也是懂得要怎樣去取悅男人。可是,昨夜,面對的是玥,卻是緊張得手足無措,慌亂得腦海中只剩下一片空白。
她愛他啊……沒有了理智,沒有刻意取悅,有的只是單純動情地反應。玥的反應……也是很青澀呢,寶珞捂住嘴,難掩笑意。
他們是彼此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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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嘉三年八月
江洲臨川郡郡府奏報,前羽林軍統領安泰在押解流放交州途遇江洲流寇,押解官與犯人均慘死匪寇亂刀之下,死無完屍;朝堂眾臣聞知有道惋惜;有道此乃天意有唯唯諾諾不予置評;此兩朝重臣之下場慘烈不免唏噓。
宋土兩國交戰,土谷渾大軍雖退居百里之外,宋軍依舊咄咄進逼,土國軍備無以為繼,兵力折損尤勝宋軍數倍之眾,民生衰退為近數十年之最。遂土谷渾國君遣使臣來宋,乃遞交求和國書,割地五百里,協停邊境之干戈,再行開放通商。
雖說此議土國放低姿態,也已無力賠付,唯有割地為願,文帝從政以來以攘外必先安內為重,常年戰事於國體有損無益。遂文帝允,接受土國於九月初一益州城郊簽訂兩國停戰盟約。
土谷渾前往邊境的議和使臣乃是土國儲君五皇子殿下,宋皇族人丁凋零,遣派一般朝臣恐遭他國恥笑,麒王玥殿上啟奏,願前往邊城擬定停戰議和,文帝準。
天,異常湛藍,漂浮著大朵的白雲,襯著一片紅牆金瓦,整個乾西宮都很安靜。即位以來,他下令重修了在大火中焚燬的乾西宮,此處,有他終生無法遺忘的過去。
揮退了內侍,他獨自走入幽徑庭園,九曲迴廊、亭臺水榭,沿著一道荷香,在荷畔亭棋案邊坐下,獨自品茗靜候,歷來沒有一國之君等候之說,可是在那人面前,他不是一國之君,他是他的三哥,玥是此生最親近卻又不能明言親近的人。
玥是他唯一的信任,即使性子散漫如他,念起玥,他也能收起閒散,用心去做這個一國之君。玥想要守護的,再難,他也會去做。
微微一笑,他何嘗不知道,玥也是同樣在守護著他。他本可遠離一切宮廷爭鬥,隱居匿世,卻選擇留下來,選擇與他共同進退。
那時,皇權飄搖欲墜,四鄰虎視眈眈,盯著南宋政權一亂,便蠶食分割。
他們,均娶了不得不娶的女人;那時候,唯有聯手重兵在握的蕭氏,方能壓制住一眾早已蠢蠢欲動的勢力,方能快速恢復民生、收攏皇權,玥選擇與他一同將蕭家推向最輝煌的頂端。蕭氏的擴充套件之快在他們的意料之中,如飼養在身邊的一隻猛虎,因此,蕭氏絕不能孕育皇家血脈。
這個權謀算計的地方,唯有玥與他相依相伴。
眼角看到一抹紫袍身影從遠處行來,愈見清晰,他揚起了笑容。定定望著他走至跟前,喚了聲“三哥”徑直在棋案一方跪膝而坐,舉手投足間風華絕代。
玥自邊關回京之後,常年凝固的冰冷疏離漸漸消散,而今,那噙著溫柔笑意的眉眼彷彿是換了一個人,染上了夏日的清爽晴朗。修長的手指捻子落盤,閒雅如畫卷。
“玥,有可喜之事?”劉邑隆不經意落子,亦不經意一問。
劉邑玥唇線弧度彎得優美,笑而不答,笑意直落眼底。
“哼”劉邑隆輕哼了聲,“面泛桃花……”
劉邑玥微詫抬了抬首,遂又慢慢展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