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打西邊出來嘛!”
聽到蕭有生調侃的話,蕭寧老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
他撓了撓頭,說道:“在餘杭那邊的每天都是6點多就起床了,已經習慣了!”
“這樣啊!看來寧伢子真的長大了!”蕭有生臉色一滯,看著眼前唯一的孫子,欣慰的說道。
“咳,人嘛,總會有長大的那一天,我只是比別人稍微晚那麼一丟丟。”蕭寧笑道。
蕭有生哈哈一笑,點頭道:“算你說的對,去井邊刷牙洗臉吧,等會兒順便挑兩擔水回來!”
“好咧!”蕭寧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走了兩步,來到廚房裡,用扁擔挑起木桶,再順手拿起廚窗上的杯子和毛巾,將毛巾披在肩上,就往門外走去。
拔起門閂,吱呀一聲,木門開啟,一股冷風灌了進來,蕭寧走了出去。
走出大門沒多遠,大概兩百來米的距離,有著一口古井,在這寒冬臘月的天氣,井中的活泉水冒著絲絲熱氣。
這口古井存在的時間超過了五百年,乃是蕭家先祖初來此地安家落戶時所挖掘,一代代傳承下來,成了金峰村蕭家人的命根子。
活泉水汩汩流動,從井邊鑿出的一條小槽流入旁邊的一口小池塘中,再從小池塘流到另外的大池塘裡。
小池塘用來洗菜,大池塘是洗衣服。
前些年,村民們集資將池塘重修了一遍,又為古井加了高度,免得孩童誤入,掉到井裡。
在井邊,用水泥修了一塊平地,供村民們刷牙洗臉之用,夏天還可以洗澡。
蕭寧將木桶放在平地上,拿起杯子,擠了牙膏,在小槽裡舀了些水,就蹲在平地邊上刷牙。
儘管如今他的身上沒有一絲汙漬,但為了不顯得另類,蕭寧還是保留著平常的一切習慣。
這時,遠遠的一道聲音傳來。
“嘿,寧伢子,你回來了啊?”
蕭寧抬頭一看,原來是同村的發小蕭兵,他抬了抬手,算是打了個招呼。
隨後,快速刷了兩下,再漱了漱口,回道:“阿兵,你還在家裡啊?”
蕭兵憨憨的笑了笑,手上不停,將肩上的擔子放下後,熟練的提著木桶挽水,嘴裡說道:“我不在家裡幹活,還能去幹嘛呢?打工嗎?”
蕭寧拿起毛巾擦了擦嘴,說道:“阿兵,你已經18歲了吧,拿了身份證可以出去打工了,要不然,總是呆在家裡,是娶不到老婆的!”
“嘿嘿!”
蕭兵笑了笑,挑起木桶,說道:“過了年再說吧,我先挑水了,等會兒來找你!”
“好吧!”蕭寧看了他一眼,應了一聲。
看著蕭兵遠去的身影,蕭寧嘆息了一聲。
這小子也是個苦命的娃,好似剋星降世一般,自小父母雙亡不說,就連爺爺、妹妹都死了,只留下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奶奶相依為命。
好在他爺爺有三兄弟,自從他變成孤兒之後,撫養權便落入了兩個叔爺身上。
兩家輪流撫養,一家一個月。
可能是有一些遺傳,蕭兵說話有一點結巴,為憨厚老實,讀了六年小學就輟學了。
讀書不行,腦子不太靈光,做農活倒是一把好手,從小就是一個壯勞力。
從他十二歲輟學開始,就成了兩個叔爺家的免費勞力。
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幹得比牛多,吃得比豬差。
這就是蕭兵的真實寫照。
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了六年,直到如今。
搖頭嘆息了一會兒,蕭寧用毛巾洗了把臉,挽了水後,挑起水快速往回走。
回到家中,發現奶奶在廚房煮稀飯,爺爺不知道去了哪裡,蕭寧將牙杯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