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暫時也不講話,她從祁翊的眉宇間看不出他的神色,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懷孕。
祁翊一直將玉指搭在南宮嫿手腕上,忽然,他狹長的鳳眸危險的眯起,神情凝重起來,冷然看向南宮嫿,“最後,你可有害喜症狀?”
一聽到祁翊的話,南宮嫿登時如遭雷擊,難不成她真懷孕了,她拳頭握得死死的,轉了轉眼珠,沉聲道:“我有害喜症狀,不都是因為你?那晚在桃花林強吻我的人,是你對不對?你既然輕薄了我,為何不像男子漢那般站出來承擔責任,讓我一人受懷孕之苦?”
說到這裡,南宮嫿已是滿目怒視,前世她已受過太多苦,早不相信任何人,今生,她更是不會相信誰,有的人表面正直,其實骨子裡是滿滿的算計,比如袁逸升,有的人滿臉堆笑,其實全是裝的,比如南宮珏。
她經歷過太多次,親眼看著喜媽媽、玉萼死在袁逸升的刀下,而她自己,則被南宮珏一劍刺穿,連帶她腹中孩兒,所以今生,她就是破除一切也要報仇,若是她不報仇,蘇姨娘也會想盡辦法整死她。
如今好不容易遇到祁翊,她有那麼一刻以為他是可靠之人,沒想到他也是那種人,明明要了她的清白,卻裝作不知道,如今又問她是否有害喜症狀?真是好笑。
看南宮嫿目光森寒的模樣,祁翊攸地一愣,他彷彿從南宮嫿眼裡看出了深重的怨氣,還帶有濃濃的悲涼,以及對人的極不信任。
祁翊知道她誤會自己了,當即一把抓住她的手,鄭重的道:“嫿兒你別急,你沒懷孕,這只是服食了‘川厘子’的症狀,是有人在背後害你!”
“你說什麼?”南宮嫿輕輕撫上自己的腹部,怪不得她總覺得那害喜之狀與前世不一樣,總是怪怪的,原來,她早遭人暗算了。
祁翊見南宮嫿心情稍微平復,卻一直抓住她的手,抬眸鄭重的看向她,一汪湖泊色的眸子深邃黝黑,泛著陣陣光彩,“你剛才那麼說,難道,你一直以為你懷孕了?那一晚,我並沒有碰你,只是……”
祁翊說到這裡,臉色有些微紅,每每想起那美好的一晚,都能讓他失神良久,自從那晚後,他一見到南宮嫿,目光便不由自主的朝她移去,他關心她,怕她受傷,所以在南宮珏想害她之時,他一直跟著她。
給趙老太爺診完病後,他並沒有立刻走掉,就是怕她對付不了接下來的場面,他想暗中關心她,卻不知道,他一直沒說的事,早引起南宮嫿對他的誤會。
南宮嫿此時心裡五味雜陳,她從袖子裡拿出那塊嫦娥昇仙玉佩,玉佩在燈光下發出熠熠星光,祁翊一看到這塊玉佩,俊顏便浮起一片笑意,溫潤的道:“那夜,我獨自在桃花林散步,卻發現你挑著燈籠,搖著團扇,像花中仙子般從遠方飄來,你似乎喝了酒,樣子醉醺醺的……”
說到這裡,祁翊臉頰浮起一陣笑意,卻不再說下去,溫潤的看向南宮嫿,“總之,後來你醉得更酣,我探了你的脈,看你臉色紅潤,便知道你中了情藥,趕緊拿出解藥幫你服下,著急的把你抱回桃花塢,又怕別人看見損你清譽,我只好將你放到房間門口,敲了門告訴你的丫鬟後,隨即離開。後來我在得知你安然轉醒後,才沒再打擾你。”
“我中了情藥?”南宮嫿手掌穩穩壓在紫檀木桌上,怪不得她當時意識不清,全身發燙,原來真中了毒,而且此毒還是無比猛浪的情藥,她不敢想象那晚如果遇到的不是祁翊,會發生什麼。
怪不得後邊南宮珏會用那種眼神看她,且她一嘔吐,就說她有懷孕跡象,看來,這一切都是南宮珏早早設計好的,那川厘子和情藥,都是南宮珏下的。
好你個南宮珏,竟敢如此害我,處處置我於死地,我定讓你下地獄!
南宮嫿在心底發完誓,這才發現祁翊的手正握著她的手,他的手掌十分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