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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望著妹妹憔悴的容顏,他輕輕的掙開了劉彥昌手,最後深深的看一眼妹妹,轉身離開。三妹,只要你活的幸福,三界之事,沉香之事,都讓二哥一個人來承擔,如果有幸,二哥或許能還你一個生龍活虎的沉香。

“怎麼?難道他們真的不想救沉香?”玉鼎真人吃驚的問道,同時也喚醒了楊戩。

“師父,用我的吧。”悲痛神色一閃而過,隨即換上的又是那份千年不變的淡定。

“你?”

“用我的心,我的血,重鑄沉香的肉身。”楊戩微微挺起胸,剛剛的疲憊一掃而光,舉步邁進洞中,沉穩剛毅。

楊戩平躺在石塌上,胸口坦露在外面,麥黃色的肌膚上佈滿大大小小的傷疤,那是多少次征戰,多少回降妖服魔時留下的,沒人能數清,微微起伏的胸口,隱隱能感覺到那顆跳動的心,沉穩,冷靜,清傲,高貴。

看著靜躺在石塌上的人,再看看自己從楊戩手中接過的利刃,玉鼎真人求救的看著老君,老君雙目低垂,表情沒有絲毫鬆動。

“師父,不要遲凝了。”楊戩平靜的催促著玉鼎真人,似乎這件事與他無半點關係。

玉鼎真人用力的嚥了一下,乾澀的喉嚨裡卻什麼也咽不下去,他盡力的平撫著自己狂跳的心,握緊手中的刀。卻突然對著老君跪了下去:“師伯求求你了,我實在下不了手啊!”

老君的嘆息,自從知道這件事開始就沒停止過,而進洞這短短的幾個時辰卻似乎嘆盡了上萬年的愁苦。他緩緩的接過利刃,玉鼎軟軟癱坐在石塌之下,雙手掩面,無聲的悲哭。他玉鼎真人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啊,收的徒弟個個都不讓自己省心。

老君揮起利刃緩緩割向那個並不寬厚的胸膛,楊戩運起九轉玄功護住心脈,靜靜的感受著刀割骨肉。痛嗎?不痛,這點疼痛對他來說真不算痛,所以他必須調集起全部的精力,等著後面的痛楚。

骨肉分開,面前跳動著一顆血紅的心臟,血紅之中泛起片片銀芒,那是天下至陰至冷之血,如此絕冷的心卻冰晶玉潔,纖塵不染,饒是老君手也忍不住微微顫抖,這樣一顆心他也不忍傷害。

看到老君的遲凝,感覺到著法力的流失,楊戩提起一口氣輕聲道:“道祖莫要手軟,若楊戩命絕於此,決不也怨恨道祖。”

“作孽啊!”老君微微平定一下心神,手中的利刃緩緩割向那顆跳動的心。裂心之痛,可何人真正嘗過裂心之痛?血肉一點點活生生被剝離,楊戩已然痛的神識模糊,卻依舊支撐著,不敢移動分毫,不讓自己昏死過去,他只有保持清醒,才能將鮮活的血肉鑄成沉香的肉身。

看著楊戩疼的死去活來,老君手上卻不敢有絲毫怠慢,手中的刀依舊仔細的一點一點將心臟沿著一條暗紅色的線剝開,不能觸到心脈,他知道此時他的手哪怕微微有一絲顫抖,就能要了楊戩的性命,可越是如此,這痛苦的“刑罰”就越加漫長。

疼,疼。疼!這一天之間幾乎就把上千年的疼痛加一起讓他承受,楊戩拼命的讓自己想著妹妹,想著少年時與妹妹歡樂的相處,想沉香,想在河邊那個活潑的少年,想他開心的叫自己舅舅。

好像有一萬年,可自己還沒有活到一萬歲,怎麼能有這麼長,可就是這麼長的煎熬……

終於結束了,一道溫暖法力護住這仍跳動的半顆心,虛無的一道銀光將失去的半顆心補上,法力輕拂,割開的胸口已經合攏,只留下一道深紫色可怕的疤痕。

“好了。”隨著老君這兩個字出口,楊戩神識猛松,終於昏了過去。

“徒兒啊,徒兒啊,你這是何苦?他們都不要沉香了,你又何苦非救不可?”玉鼎真人爬起來,抱著昏死過去的楊戩,痛哭出聲。

懷裡的人微微動了動,楊戩灰白雙唇竟扯起一抹笑意,小心的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