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真的像她表現得那樣,絲毫都不在意?
冷冷的話語劃破寂靜迎面向著林唯一撲來,好似一劍封喉,林唯一隻覺得氣血不停地翻湧向上至腦中,手心猛然間攥緊,指甲陷入到面板內!
她倏地抬頭直直看向宋梓然,眸中刺心的痛楚一覽無遺,盡收宋梓然的眼中。
不知為什麼,看到林唯一雙眸中著溢滿的酸楚和疼痛,宋梓然的心頭竟是莫名的一凜,同時,還夾雜著絲絲的滿足和喜悅。
只可惜,僅是一瞬,林唯一又像是恢復到了剛才的無動於衷一般,緩緩垂眸,將眸中所有的情緒全都掩蓋了起來。
佟珊珊聞言,眼睛裡快速地閃過一絲欣喜和得意,還有幾分受寵若驚。她握著拳頭,軟綿綿地輕輕拍了宋梓然的胸膛一下,似羞似惱地嬌嗔道:「梓然,你好壞哦!」嘴裡說著不喜的話,眸子裡卻滿是誠惶誠恐的激動和興奮。
吳媽聽見宋梓然最後的那句話,也是吃驚不小,忽然睜大了雙眼,眉頭微微皺起,「少爺,你……」可是,話剛開頭,卻又不知道該所落何處?
少爺說出的話向來是不容置疑的,既然他心裡已然有了打算,恐怕無論別人如何規勸,都是無濟於事的吧!更何況,身為一個下人,她又能說什麼呢?難道要她說「少爺,您這麼做,要置唯一於何處啊」?
這樣的話她不能說,身份上不允許,對於林唯一來說,也是一種侮辱和傷害。
最終,吳媽把即將說出口的話生生吞了下去。只是無奈地嘆息著搖了搖頭,轉頤看向林唯一,眼中滿是同情和憐惜。
也許,這就是天意,兩人之間隔了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空有其緣,卻是無份相守!
只可惜,宋梓然的殘忍仍在繼續,「對了,吳媽,這段時間林小姐一直住在你的房間裡,時間長了彼此也都不方便。待會兒,你順便把我臥室旁邊的客房收拾一下,今晚就讓她搬到樓上去吧!」低醇的聲音透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慵懶,性感之中卻又夾雜著危險。
宋梓然的這些話雖然是對著吳媽說的,可是,他的視線卻一直沒有離開林唯一的身上,一雙鷹隼般的眸子似是盯住獵物似的一瞬不瞬地看著她。那俊美的臉龐勾起古怪的笑意,森然冰冷著。
他想知道,此刻,那雙被濃密羽睫覆蓋著的秋翦之下,流露出來的是痛,還是悲,亦或是滿不在乎?
如果不是顧忌著旁人在場,他真想此刻就抬起她那張吹紙可破的小臉,好好地瞧一瞧她此時的表情。
終於,林唯一如他所願地抬起頭來,長長而又濃密的睫毛扇動著,她的瞳孔是漆黑的,宛如寒潭水般的沉靜。那雙眼神太過於沉冷,無悲無喜的,不過是凝視著他,卻讓宋梓然輕易地感覺到什麼叫做寒入心骨!
「少爺,我覺得有唯一和我作伴挺好的,我看……就不必搬了吧?」吳媽和宋梓然討價還價地商量著。少爺又不是不知道唯一對他是什麼樣的心意,讓這個叫什麼佟珊珊的女人住進來已經是對她造成很大的傷害了。如果,再讓她住到少爺的隔壁,僅是一牆之隔,讓她像個聽眾一般,聽著少爺和別的女人打情罵俏,這不更是殘忍至極的折磨嗎?!
吳媽的話音剛落,林唯一就緩緩地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她和平素裡一樣,不疾不徐地款款走到宋梓然面前。也許,在外人看來,她的腳步是輕盈的,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每邁出一步,都像是花光了她所有的勇氣和力量。
她伸手輕輕拍了拍吳媽的肩膀,靜雅地開口,「吳媽,你不用擔心我,就照他說的去辦吧!」
她的面容冷淡如水,這般倔強的女人,心裡再難受,卻也不過就是抿了抿唇淺笑出聲,黛眉間暈染著淡淡的情緒。
聽到林唯一這麼一說,吳媽也沒轍,只是撫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