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殿蘭在宇宙中就學會在公開場所給丈夫留面子,在外人看來,自己必是溫婉賢淑的。
一小段路,兩人都沒有說話。到了那拉府,殿蘭回內室摘掉繁瑣的釵環,換上舒適的衣服,精神力恢復了一點兒,進度不快,不過,只要能夠恢復,自己就滿足了,能夠夜夜安眠。
“雍郡王,”費揚古拖著老邁的身體依然給胤禛行了個禮,“奴才為了大格格就冒昧說幾句。既然雍郡王不是非大格格不可,何不趁早收手,大家乾淨。”
胤禛不敢讓費揚古拜實,上前扶起他道:“爺對殿蘭自然是真心,費揚古大人不用擔心。”
費揚古熟知雍郡王固執的性格,也不再多言,一切還是由他老子當今萬歲決斷,爺已經通稟了皇上,明日就帶殿蘭去各處遊山玩水,等到皇上過幾月東巡的時候再會合。
胤禛知道自己在費揚古這裡不討喜,乾脆邁步進了殿蘭的寢室,揮手讓丫鬟退下,寶珠、寶琳看著殿蘭,直到殿蘭點頭了,她們才退到了外間,並不敢走遠。
“爺一直都想問殿蘭,”胤禛撫摸著碧玉扳指,“你是如何馴服奴才的,若是紫禁城裡的奴才也這麼聽話,爺可就不用做一些無聊的事情,還害得你誤會爺。”
“不足為外人道。”殿蘭抿了口茶潤潤喉。
“爺也是外人?”胤禛坐在羅漢床上,就在殿蘭對面,隔著炕桌。
殿蘭拿起一個荷包,開始刺繡,壓根兒沒理會胤禛的問題。
“殿蘭,”胤禛輕聲問,“爺的荷包舊了,你何時給爺重新做一個?”
“等到大婚以後,每年我都會繡給你。”
“現在呢?”
“現在我不在那個位置上,不需要盡這樣的義務。”
“義務?”胤禛冷哼一聲,“既然給爺繡荷包是義務,那麼給爺生孩子呢?”
“你放心,”殿蘭意味不明地笑,“我有很多辦法讓我沒有能力生,到時候誰能說,是我不願意生呢?”
“這就是你對義務的理解?”胤禛輕蔑地問。
“力所能及的就是義務,”殿蘭理所當然地回答,“而能力範圍外的,那就是附加義務,若是沒有額外的好處,我憑什麼做額外的工作?”
“什麼樣的好處能打動殿蘭呢?”胤禛很想知道,於是問道。
“沒想過。”殿蘭選好了銀色的絲線,開始繡蝴蝶。
“獨寵也不行?”胤禛承認,他沒有死心。這一切可不是一個女人說結束、說放手,爺就能認可的,爺投入了感情進去,自然要收穫更多。
“原來獨寵是用來交換利益的手段嗎?”殿蘭頭也沒抬,清清冷冷地問。
“不給爺生孩子,難道就不是你的手段?”
“當然不是,”殿蘭終於深刻地理解,為何聯邦不提倡誇星域結婚,風俗相差太大,溝通起來很費力,“生孩子只是我的生物屬性,而不生孩子才是我的自由。當種族繁衍和我自身自由之間出現了矛盾,我為何要放棄自己的自由,選擇繁衍後代呢?”
胤禛一時愣住,殿蘭究竟在說什麼,“所有的女人都要生孩子。”
“這句話當然是不符合邏輯的,”殿蘭輕瞥了胤禛一眼,沒受過邏輯教育的男人都這麼自大吧,“事實上,有的女人生孩子,有的女人不生孩子。這點在紫禁城裡也有體現不是嗎?”
“可你明明能生,”胤禛有些激動地說,“你服用了那麼多藏紅花,不就是為了未來的生育?”
“你在說什麼?”殿蘭微微皺眉,兩人理解的差距太大了,“我服用藏紅花,當然只是為了我自己,為了我不疼痛,為了我的健康,甚至為了我的美貌。生孩子只是最無關緊要的附加價值,而且可以選擇也可以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