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圓可沒有艾芬那心思,捧著枇杷啃得很HAPPY,一邊啃還一邊流口水。不一會兒,夢圓就把枇杷啃得跟狗刨過似的,口水也順著嘴角拖到了身上。夢圓的臉上、身上以及四周,到處都被沾上了一點兒被夢圓啃落的糊著口水的枇杷碎丁兒。
大家看著夢圓的樣子都笑了,周嫂子忍著笑伸手去拿夢圓手裡的枇杷,結果夢圓啃得正開心,誰拿她手裡的枇杷她就跟誰急。又不能硬搶,周嫂子只得將夢圓抱起來,先給夢圓擦擦口水,再收拾身上和床上。收拾完後直接將手帕圍在了夢圓脖子上做個小圍兜。
艾芬看後忍不住心裡一陣惡寒,這形象,這口水!嘖嘖,真是當得起飛流直下三千尺啊!她還是不要啃好了。心裡正嫌惡,忽然覺得脖子上一癢,得,現世報來了,她被蚊子叮了!揮了揮胳膊,撓不著,只得暫時不要淑女形象地哭起來。
陳氏趕緊抱過來做了一下全身一檢查,看見脖子那裡起了個小紅疙瘩,應該是蚊子咬的。陳氏一面輕輕地給艾芬揉著一面吩咐道:“再去拿點艾繩來燻吧。這夏天蚊蟲本來就多,昨日又剛下過雨,現在蚊子更是多得大人都招架不住。”
“晚上咱給姑娘用艾草湯洗澡吧,這樣能去癢止痱,不然八角茴香熬的湯也使得。”周嫂子將收拾乾淨的夢圓放回床上,想想只是洗澡又不能治標,又不能治本:“不然給這個屋子掛個蚊帳?”
大家聽了周嫂子的話更是笑得直不起腰來,齊說要給整個屋子和院子都掛上蚊帳才使得,要不姑娘出了屋子也防不住蚊子,還得被叮。
大家笑了一會子,皎月想到:“我倒是有個土辦法。就是有點不那麼幹淨。”說完也不等人問,乾笑了一聲道:“記得我小時候被蚊子咬了,我娘給我抹點兒口水就管用。不然咱也給三姑娘抹點口水?”
陳氏聽了,趕緊給艾芬抹了點自己的口水。見艾芬還是不舒服的樣子,愁道:“這也不管用啊。”
春雨想了想,對一個小丫頭道:“趕緊去擰條熱帕子來。給三姑娘熱敷一下也許能管用。”話沒說完小丫頭就急急忙忙走開了,趕緊追上兩步對著那丫頭的背影添一句道:“唉,帕子可不能太燙啊!”
不一會兒,艾芬就享受了一下熱敷,結果是外甥打燈籠——照舊。這蚊子難道練過?咬人這麼猛!
揉了一盞茶的功夫,眾人什麼辦法都想過了,艾芬還是很不舒服的樣子——揉著就沒事兒,不揉就哼唧。
那被蚊子叮後起的包一直沒消下去,陳氏突發奇想地感嘆道:“要是有種一抹上即刻就不癢的東西就好了。也省得小孩子細皮嫩肉地,被咬個包半天也下不去。”說完她也覺得這簡直是異想天開,搖搖頭笑了。
艾芬聽了以後心裡首先浮現的便是“花露水”三個字,緊跟著花露水的便是風油精。但是好像風油精小孩子和孕婦不能用。看來還是花露水比較好使,好像也簡單,不過就是蒸餾水,香精和酒精的混合體。
老媽你等著啊,回頭我就專門研究一瓶送你,艾芬被蚊子叮咬之後發下宏願。
絃歌見陳氏且笑且搖頭,忽然想起來:“劉姨娘那裡好像養了一盆,一盆,哦,我想起來了,好像叫蘆薈,對,是蘆薈!……”
聽絃歌如此一說,春雨也想起來了:“是不是那個葉子長得又厚又肥又胖,葉子邊緣還跟個鋸齒似的,養了好幾年也不見不開花的那個東西?”
絃歌忙點頭,可算是遇見知音了:“對對對,就是那個。去年夏天的時候,我聽秋菊說過,說她被蚊子咬了後,劉姨娘給了她一小片蘆薈葉子,她用葉子裡流出來的那個汁兒一抹,不一會兒就好了。”
陳氏聽後忙吩咐道:“春雨,你親自去走一趟,要一片葉子回來。就說三姑娘被蚊子叮了,半天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