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發現屋子裡一片狼籍:案上的筆墨紙硯被翻得亂七八糟、香爐倒扣在地上,香爐裡的灰也撒得滿地都是、一個琉璃小几碎了,滿地的琉璃碎片,碎片上還有斑斑的血漬……
就連艾芬先前說暫時不用拆開的包袱也都被開啟,凌亂地堆在地上——這屋子顯然已經是被人翻騰一遍了。
周嫂子頭髮凌亂、衣衫不整地躺在涼榻上,滿頭滿臉的血。艾芬三人回來這麼大的動靜周嫂子也沒睜開眼睛,顯然是還沒有醒過來。
艾芬手上的扇子啪嗒一下掉到了地上,撲過去:“媽媽!”
“娘!”夢圓大叫一聲撲過去,爬在周嫂子身上放聲大哭。
艾芬替周嫂子擦了擦臉上的血,輕聲對夢圓道:“夢圓,別哭,媽媽沒事兒,只是頭受了傷,一會兒大夫來看了就沒事了。”頓了頓,柔聲道:“你現在去大門口接小梅和大夫,等大夫來了,直接領過來。”
等夢圓哭著出了房,艾芬才對陽凱青說:“你去打盆清水來,另外拿一罈子酒來。媽媽額頭上傷口太多,大夫沒來之前我們先幫媽媽清洗消毒。”
水和酒很快就拿來了,陽凱青還特意拿了一張新棉布。
看著周嫂子滿頭的傷口,陽凱青擔心艾芬害怕:“我來吧,這麼多血。”
“不,我來。”艾芬沉著臉接過帕子:“這些傷口雖然不算深,但是傷口裡基本都有細小的碎琉璃渣子。”
“那我給你打下手吧。”陽凱青也不勉強,他一個大男人,細心比不過人家,動作溫柔也比不過人家,只有作罷。
每清洗一道傷口,艾芬心裡的恨意就多一分,前世今生,她第一次有了如此強烈的恨意:恨不得將冷夏碎屍萬段。
很好,冷夏再一次觸及了她的底線,將周嫂子傷成了這樣,她一定會讓冷夏十倍、百倍地償還回來。
看著艾芬蒼白的面容,下唇更是被咬出血來,陽凱青的心都揪了起來,但此刻他除了默然地打下手,還能說什麼?
好容易處理完傷口,陽凱青攬過艾芬:“想哭就哭吧,有我在,”頓了頓,補充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將這個公道討回來。”
哭?眨了眨乾澀的眼睛,艾芬將頭埋入陽凱青的胸前:“哭不出來。”
見艾芬難得的依賴他,陽凱青忙將艾芬抱得更緊:“那所宅子,我們明天就買下來吧。錢不夠,我把那鋪子賣了吧,反正那鋪子現在也沒有活計看管。”
“恩,”艾芬在陽凱青懷裡呆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忙掙脫陽凱青的懷抱,屋子裡四處找了找:“小雪呢?小梅不是說她在媽媽身邊照顧的嗎?怎麼我們回來了這麼久也沒看見她人。”
“肯定是被帶走問話去了。”陽凱青一拳頭砸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震得桌子上的杯盞都跳起來晃了一下:“我去找他們理論!問問他們眼裡還有我這個主子不!”
“先別去,等媽媽醒了問清楚了再去。”
過了這麼一會兒,艾芬已經完全冷靜下來,她當然不會就這麼算了!只是她要怎樣才能周嫂子討回這口氣呢?她將事情想了一個遍。
屋子這樣子,任誰也看得出是被人搜查過了,這樣做豈止是不尊重他們這麼簡單,根本就是折辱他們!
分了府,他們在陽府雖然是客人,卻依然是陽家的大老爺,大夫人,現在二老爺府上的下人卻來查了他們的房,這明顯就是侮辱他們的名節。
可以肯定的是,冷夏她們並沒有收查出什麼,不然就不會將小雪帶走問話。
如果在事情還沒弄清楚就貿貿然行動,最後吃虧的反而會是他們,所以現在關鍵是要弄清楚:
冷夏是以什麼樣的身份查他們的房,這是其一。
冷夏是將陽府所有的屋子都搜查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