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要是無聊,可以出去走走,任姑娘上次不是說要帶你出去玩的麼,你怎地不去?”
樓漸憂撇撇嘴,道:“我要陪著寶貝兒,才不跟她一起出去。況且誰又知道她是不是可以接近我,給我點好處,好讓我當他未來的公公。”
“爹,任姑娘是好心……”
“我覺得那是驢肝肺……”
……樓羽歌甚為無語,在鬥嘴這一方面,他從來就不是他爹的對手,不,哪怕十個樓羽歌都不是他的對手。
“不過,”樓漸憂話鋒一轉,“我坐的很累,去庭院裡走走,寶貝兒先忙著,我一會兒就回來。”
樓羽歌見他不生氣,也就放了心,輕輕地給了他一個吻。
樓漸憂從書房裡出來,環視四周,確定無人之後,迅速躍上屋頂。
一隻青羽紅嘴的鳥正停在屋頂休息,它的腳上幫著一個小竹筒,很顯然,這隻奇怪的鳥正幫誰送信。青鳥很警惕,在感受到瓦礫的輕微震動之後,豆大的眼珠立刻轉向樓漸憂,隨即展翅飛走。樓漸憂哪能讓它逃走,提氣跟在它後面,所幸鳥飛的不高,估計是有些累了,飛的速度也不快。
樓漸憂跟在鳥後頭,青鳥很聰明,高高低低地飛著,讓樓漸憂的銀針射不中它,出劍的話距離又太遠。眼見著已經飛到郊外,樹木叢也漸漸繁茂起來,恐怕是要讓它跑了。
一聲哨聲突兀地響起,青鳥聞的哨聲,往下俯衝,那速度極快,樓漸憂一個眨眼,它已不見蹤影。
樓漸憂停下來,不免有些怒意,追了許久,竟然還是讓它跑了,而且他很在意,裝在竹筒裡的信……
四周的草叢突然發出簌簌的響聲,從草叢裡躍出許多山民打扮的壯漢。
山大王喝道:“呔,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土,是樓漸憂心裡浮現出的第一個字,從古至今,為什麼攔路打劫的都是這麼一句臺詞呢,就不能有點新意麼。
他瞥著眼前十來個壯漢,挑起清豔的眼角,臉上盡是輕蔑的神情,像是睥睨天下的王者。
“若是我不交,該如何?”
他的聲音清清淺淺,卻又好似帶著無盡的魅惑。山賊們大多時間都守候在山邊,等人送上門,哪裡見過這麼好看的——姑娘。十來個山賊在看清了樓漸憂的相貌之後,做了相同的動作——呆立。
“你若不說,我可走了……”
他抬腳作勢要走,山賊們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哪那麼容易就放他走,立刻自動地圍成一個圈,將他包在裡面。
嘍囉甲拿刀指著樓漸憂道:“我們大王說了,如果你上山給大王做壓寨夫人,我們就饒你不死,還管你好吃好喝一輩子。”
跟著他們能好吃好喝一輩子?樓漸憂打心底裡不相信,他不怒反笑,“我同意……”
————————————————————————————————————————————————————————————
“乖孫,漸憂沒有跟你在一起麼?”
皇甫新進來書房的時候沒有看到與樓羽歌寸步不離的樓漸憂,疑惑道。
樓羽歌頭也不抬,手上還在刷刷地寫著什麼,“他說屋裡悶得慌,出去透透氣。”
皇甫新淡淡地應了聲,自覺地為自己倒茶,坐在樓羽歌的桌案前,有一口沒有一口地喝著,眼神在樓羽歌的臉上瞟來瞟去。
“你想說什麼?”
樓羽歌終於肯放下筆,跟他好好地溝通。皇甫新知道機會不易,立刻放下杯子,趴在桌案上,與樓羽歌眼對眼。
“乖孫,你難道看不出來麼?”
“哦?”樓羽歌輕輕地敲打桌子,“我應該看出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