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兒把之前拿來的那本書找了還到虞夏手裡,主僕二人立馬告辭離開。
一出水月軒,徐其容的臉就陰沉了下來。虞夏也擔憂了起來:“剛剛來的路上,婢子去問了一下守門的婆子,說是採月送惠小姐回去之後,確實立馬就離開了水月軒,不過,半個時辰後,她又回來了一趟,說是掉了東西。”
徐其容眉頭皺得更厲害了:“可曾看到她再出來過?”
虞夏搖頭:“那婆子說她那日吃了酒,當值的時候犯困,小睡了一會兒,並不知道採月後來有沒有出去。”
“採月後來進水月軒,是不是跟在四姐姐後面去的?”徐其容想了想,問。
虞夏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那許多,想了想,道:“那婆子這幾日賭錢喝酒,手頭緊得很,婢子先送姑娘迴風波樓,之後再去找那婆子一次。”
徐其容想了想,也只好如此。又道:“先不迴風波樓,送我去姐姐那裡。”
頓了一下,又想到徐其錦這個時候正忙著繡荷包了,嘆了口氣,又改變了主意:“還是先送我去平秋院吧!”
虞夏忙點頭應了,一路上主僕二人沉默了許久,去平秋院的路上還順便拐去了楓樺院,一問,採月果然大前日之後就在再也沒回過楓樺院。管採月的春嵐以為採月被留在了風波樓,居然也沒有多想。
快到平秋院了,虞夏才勸慰了一句:“姑娘,採月精明得很,再說又是在府裡,應該不會出什麼事的。您也別太擔心了。”
徐其容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
心裡卻是覺得,採月這次只怕倒了大黴了,如果真像虞夏安慰的那樣,在府裡就不會出什麼事情,那麼當初水兒又是如何死在了爹爹和高伯眼皮子底下的?
說什麼水兒是被高伯和爹爹鞭打過度死的,她首先一萬個不信。且不說爹爹心軟不會輕易剝奪一個人的性命,就是為著查出下毒的兇手,爹爹和高伯也不會那麼輕易的將水兒給打死了。
只是,這話卻不好說出來讓虞夏也跟著著急,只好自己悶在了心裡。
一進平秋院,徐其容就衝著虞夏擺了擺手,叮囑道:“你小心一些,就是見了那婆子,也要站在有人能看到的地方問她話,千萬別落單。”
虞夏雖然不明白自家姑娘為何這般小心翼翼,但還是一口答應了。
徐其容這才放心的擺了擺手讓虞夏離開,等虞夏走了之後,才抓了一個灑掃的下人,問道:“四老爺在哪裡?”
那下人忙道:“四老爺一回來之後就去了書房。”頓了頓,又道,“五小姐,老爺今兒個心情不是很好。”
徐其容點了點頭,朝書房走去。
徐四老爺此時正捏著一本風土人情志一個字也看不下去,他腦海裡全是今日的那封信。之前本來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分給錦姐兒和容姐兒的銀錢也足夠保她們姐妹衣食無憂了,本以為大不了一走了之便罷,誰知道母親的插手讓事情變得峰迴路轉。
然而,就在他以為有了母親的插手,那人會就此罷手時,那人又拿了錦姐兒的婚事來威脅他。
徐四老爺的家族感還是很強的,但他到底是個灑脫的人,只要兩個女兒好好的,自己是不是徐家人,並不是很重要。至於平泰公主,年少時他還想著自己像一個勇士一樣保護在自己母親身前,現在卻覺著自己能保護好姐妹倆已經很不錯了。再說了,會出這種事情,還不是因為自己的母親行為不端麼!
因此,一開始他才會想著妥協。
平泰公主的插手讓他感到了久違的母親的溫暖。因此放鬆了警惕,然而現在,想到剛被燒掉的那封信,徐四老爺止不住的又憤怒起來。
那人竟然給了他兩條路選,要麼,鬧個魚死網破,弄得滿城人盡知,自己跟錦姐兒和灼灼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