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都在,他們正在欣賞院裡的豐收戰果。
賈德正進來,並不怯場。他說:“收穫不少啊,這一夜夠辛苦的。”
“我們願意,你管得著嗎?”仗勢人多,沈萬星裝橫。
賈德正一翻白眼:“跟誰說話呢?你再說一遍!”
沈萬星真的沒敢再說。院裡的氣氛一下緊張起來。
韓俊才走過來說:“咋的?說了你還能把哪個活吃了咋的?”
賈德正又火了:“韓俊才,小樣兒的,有種的你到大門外跟我說半句。”
“我就在這兒說還咋的?”
“你說。”賈德正邊說邊向韓俊才撲去。
韓俊才嚇得抽身便逃。眾人攔住了賈德正。
賈德正罵:“你媽那個狗╳的,我不擰掉你的狗頭。”
跑了韓俊才,賈德正轉身又罵沈萬星:“沈萬星,你聽著,這事我就管了,日頭沒之前,這糧食你從哪兒拿來你給我送哪兒去,一顆穀粒兒都不能少,不信你試試。我讓你暗無天日,信不?”
宋金垚、沈萬星等都害怕了,他們怕賈德正,但更怕的是他們做了賊,失了禮。他們喊上馬起根等一起來到郭有田家
郭有田性子漲,喊道:“不怕,這叫官逼民反,娘倆守寡,個人知道個人,誰不吃飯誰餓得慌。賈德正敢動咱一個手指頭,咱就抱成團兒,跟他拼命。公安局只要抓咱,咱就集體去坐牢。”
在佛耳峪,除了賈德正,郭有田是唯一一個敢跟人玩命的人。馬起根、宋金垚雖對他有些不滿,但絕對動搖不了郭有田上訪領袖的地位。這次秋收行動也是在郭有田的支援下他們才敢做出的。那天白天,他們在郭有田家策劃了一整天。他們錯誤地分析了形勢,認為搶了韓香柳的糧,政府並沒有給他們怎麼樣,他們再收了蔣學仁等的糧食,政府也奈何不了他們。他們也分析了後果,最多讓他們進看守所幾日,那麼他們就全體圍攻政府,進京、赴省,愛咋著咋著。馬起根把幾天裡偵察的目標一一做了講解,分工,就像個司令員做戰鬥部署一樣。
郭有田收陸崢嶸家的果子;
宋金垚收賈德正家的花生、大豆;
韓俊才收李松山家的高粱、穀子;
馬起根收宋清宇家的魚;
沈萬星收韓二哥家的玉米;
各家要男女老少齊上陣,可以僱親戚,朋友,人越多越好。
馬起根看看手腕上的老表,說:“今夜十二點動手。”
五個小組有兩個小組沒有行動,一個是郭有田,他說晚上摘果子看不見,他就白天去;馬起根也說,黑夜沒辦法弄魚,他要在白天智取。
原來郭有田不想參加這次秋收行動,可是到了跟前,他又是第一個行動起來了,他和馬起根參加了其他小組的行動。馬起根拉著一驢車花生,穿過自家的大門,簡直去了宋金垚家。
宋金垚說:“大哥,你家近,就放你家吧。”
“不成,不成。我家界比子是陸崢嶸,賊著呢,別敗露了。再著,我家院子也窄,放不下。”說話時他根本沒停車。
到了郭有田家,宋金垚和郭玉葉還在恨馬起根,如果那花生放在馬起根家,今天早晨捱打的就是馬起根兩口子了。
郭有田見大家勢氣受阻,就鼓勵說:“兄弟們別怕,一口咬定,沒偷,誰也沒逮住咱,東西是自家地長的。咱們都是佛耳峪的人,咱人人有份兒。再則,實在不行,你們就說都是我郭沒田乾的,與你們沒關係。”
宋清宇決定立即報案,但蔣學仁卻立即站出來反對,說賈德正已經發現了是誰搶了糧、盜了谷,讓他們送回來就得,莊裡莊親的,別激化矛盾。
陸崢嶸跳起來:“蔣大爺,我問你,什麼叫激化?什麼叫莊裡莊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