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血槽,發出類似於風一樣的、死神冷酷殘忍的微笑。
撲通一聲屍體重重摔倒的聲響,最後一個人也倒在了地上。那人喘息著站在那裡,許久,哐噹一聲扔下滿是鮮血的刀。
雷諾走過去把刀撿起來,刀刃上已經磨出了細微的刮痕。那是因為戰鬥方式太粗暴和直接,經常把刀刃插到人體骨骼裡去才會出現的痕跡。
他抬起頭看著那人注視著前方的側臉,大概是因為雨水和血水衝盡了臉上的髒汙,雷諾發現那人竟然長得非常好看。眼梢高傲的挑起來,眼睫纖長精密,沒有一處不是線條冷俊而秀麗,就好像高高在上毫無感情的死神一般。
“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從眼角淡淡的看了雷諾一眼,“……葉蓮。”
雷諾伸出手去:“我想建立一個理想的國家,你願意跟我一起去做這件事嗎?”
那人沒有理會雷諾的手,他轉過身,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滿世界沙沙的雨聲中傳來他清淡的聲音,一不留神就會消失在風中一樣,“……我是個會殘殺同伴、會經常弒主的人,很多人想要我的命,我是個罪大惡極的叛國者。如果你不怕將來有一天被我砍下頭顱的話,就試試看讓我臣服於你吧。”
雷諾在原地站了很長時間,看著葉蓮一步步走遠,然後突然拔腿大步跟了上去。
“切,原來你是一旦甦醒,就會在殺敵之前首先殺掉主人的刀啊。”雷諾撐著傘,偏過頭去對葉蓮笑了起來,“——人活在世上都是要死的,被你背叛而死的話也算是一種榮幸,所以只要你願意跟隨我的話,背叛之類的事就隨便你好啦。”
那一年的雨季出乎意料的長,次年,雷諾的勢力連貫南方,帶著雄厚的財力、兵力和其手下“死神”葉蓮,開始向沙漠中進軍。
這個組織開始被人們稱之為——紅。
死緩
不知道過了多久,夜色漸漸深了,從小小的鐵窗向外望去,連一點淡薄月色都隱進了烏雲之中。
林風光裸著雙腳坐在床上,因為看守所裡的木板床非常窄小,他儘量把自己蜷縮成了一團窩在牆角里。額前柔軟細碎的頭髮覆蓋了眼睛,他就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好像連呼吸都凍結了一樣。
身後鐵門咔噠一聲,有人穩步走了進來,隨即反手把門關上了。
“我知道羅冀那傢伙非常喜歡你,不過很抱歉,航道這件事牽扯到的背景太大,就算我不殺你,上邊也會派人來滅你的口的。”鄭平一手插在口袋裡一手端著槍,眯著眼瞄準了林風的方向,“如果你放聰明點就好了,裝作什麼也不知道,跟著羅冀好好過你的小日子去,我也不必在這麼美好的月夜裡殺掉你這麼年輕的孩子。真是兩全其美的事啊。”
林峰頭也不回:“您這樣的人也會害怕殺人嗎?”
“不是害怕,是惋惜。人雖然是自私、愚昧、阻礙社會和自然發展程序的種族,但是畢竟生命可貴,毀滅生命的行為就像是把珍貴的水晶摔碎在地上一樣,真是讓人痛心啊。”
鄭平向著那背對著自己的身影走過去,少年單薄的側影抱膝坐在床上,還是那個一動不動的姿勢,連眼睛都沒有抬一下。
“你看,”鄭平說,“你今年才二十出頭,我在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一點也不知道天高地厚,夜以繼日的放縱享樂,用酒和女人來麻痺自己的神經。有一天晚上我突發奇想要去阿爾卑斯山看日出,於是連夜調動飛機,折騰了人力物力無數,總算是在日出前趕到了當地最著名的景觀酒店裡。現在想起來的確非常荒謬,但是不可否認那就是一種享樂,人這一輩子總要在年輕時製造些讓自己心情愉快的回憶。你看,你現在比我年輕多了,羅冀那樣的條件也是任你予取予求,金錢,美酒,享樂,揮霍,這些都是放在你眼前任你摘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