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等待,一封普通的航空快遞寄到了羅家,並由管家檢查無誤,放在了羅冀的餐桌邊。
羅冀拆信紙的時候,能聽見自己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幾乎要蹦出胸膛。
潔白的紙上寫著寥寥幾行字,林風堅定的認為這是最能表達對寄信者的不屑的方式——直接把來信抄一遍,人稱首尾調換一下,然後反手寄回去。這是他從葉蓮校長那裡學來的,葉蓮校長就是這麼對付他那喜歡性騷擾的上司的。
於是映在羅冀眼底的是這樣一封回信:
“羅冀:
我在這裡等你回來
親愛的林風。”
家長羅冀捂著心臟,退後半步,哐當一下跌坐在椅子裡。
……“親愛的”這個詞,是羅冀寫在信上寄給你的,你不能用來稱呼自己啊小林教官。
……不,問題的重點完全不是這個吧!你看你在給家長的回信上都寫了些什麼啊!
新菜鳥空降
小林教官寄了回信之後,就莫名其妙的開始吃不下飯,睡不著覺,晚上趴在床上翻來覆去烙大餅,烙得床板咯吱咯吱響。
第二天早上起來,兩隻眼睛黑得跟熊貓一樣,精神萎靡不振,柔軟油黑的頭髮亂得像個小鳥窩。
小林教官沒出現過這種情況,跟著科學怪人葉蓮校長,他幾乎沒有什麼生病的機會,一切生病的萌芽都被扼殺在了搖籃裡。他覺得心裡亂亂的,靜不下來,煩躁不安,青春期逆襲了一樣。
一定是夏天天氣太熱了,小林教官堅定的告訴自己,一定是天氣太熱了所以才會睡不著覺的。
林風坐在教官食堂裡,沮喪的看著眼前一碗糯米粥幾碟小冷盤,邊上還放著兩罐啤酒。校長大人驚聞自己學生身體不適,關心之下利用特權,搞來了基地裡絕對稀有的正宗中國糯米小菜,吩咐大廚仔仔細細熬了粥,誰知道小林教官喝了幾口就難受得喝不下去了。
心裡忐忑不安。哦不對,是七上八下。也不對,就像是踹了個小兔子,總覺得有什麼事在心裡蹦躂,一蹦一蹦的,讓人吃不下睡不著,總覺得欠了什麼一樣,難受得要命了。
小林教官啪的一聲放下筷子:“我不吃了。”
楊教官說:“你不吃了?那很好,師傅過來幫我把這粥熱熱,晚上我留著夜宵——!哎喲你看著小米粒兒,多難得,老子我多少年沒吃過家鄉的米了。”
林風無精打采:“你就得瑟吧你。”
楊教官一笑,眼底幾乎能看見一汪壞水轉來轉去。
“我滴個小心肝兒……”楊教官餓虎撲食,凌空一躍,把小林教官狠狠的揉進懷裡,搓啊搓的搓成一個球,“哥哥特地讓人給你留的鴨骨架子,咱哥倆晚上正好下酒,喝多了就別回去睡了,留哥那兒讓哥好好疼疼你……”
“哥,”小林教官說,“您老十個晚上最多睡兩個晚上的覺,還有八個晚上要提防你區裡菜鳥們搞夜襲,弟弟我就不去打擾你那兩個晚上的春眠了。”
楊教官道:“哥哥我的春眠中一定有你的蹤影。”
“我勾引你?”
“不,我被嚇醒的原因每次都是你。”
楊教官給自己點了支菸,這是他從學員口袋裡搜出來的,打火機是從一個美國大校身上繳獲的戰利品,不鏽鋼精鑿表面,據說是什麼珍品,被他寶貝似的天天揣口袋裡得瑟。
“我說小林子啊,有什麼需求了跟哥幾個說,別老憋著,年輕力壯的,天天晚上憋得滾床單,那樣不好。”
林風抬眼一看,周圍幾個教官都一臉真誠的點頭。
林風臉上一紅:“你們,你們趣味太惡劣了你們。”
“去你媽的惡劣,”楊教官說,“你爸跟你媽不惡劣,就能有你?男人跟女人不惡劣,